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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可怜人,被皇帝惦记就算了,太监还来凑热闹。
左右逢源的日子不好过吧?逼奸倒不至于,毕竟肖铎忌讳皇帝,尚且不敢把她怎么样,不过揩油剪边肯定少不了。
女人心软,便宜被占惯了也就默认了,渐渐把他当成了知己,当成了贴心的人,没准儿就开始走荣安皇后的老路了。
肖铎不是好人,音楼也是知道的,可他表面功夫实在做得漂亮,叫人误以为他不会算计你,其实都是假象。
不两面三刀,那就不是个太监!
忠肝义胆的也有,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他,因为耿直的太监干不出这些撩拨人的破事儿来!
“娘娘?”
他有些幽怨地望着她,“您这是……”
这是不自在的表现!
音楼无语望苍天。
她憋得慌,也只能憋着,谁让她寄人篱下!
他托她胳膊,能不能架着一个地方不动?能不能不要来回抚?这不是调戏是什么?打着伺候的幌子这么对她,她年纪不大,受不了他这么作弄!
她把胳膊往后撤,尴尬道:“厂臣,这是在你府上,咱们不兴宫里那一套吧!
您每天司礼监东厂两头忙,回来还要关照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看得她寒毛乍立,心肝都搅成了一团。
他眼风锐利,她实在招架不住,讪讪道:“厂臣,我年纪还小……”
他嗯了声,“我比您大七岁。”
她咽了口唾沫,“所以我不能让您伺候着,实在不成我伺候您吧!
我来搀着您,成吗?”
他爽朗笑起来,眯着眼,咧着嘴,在这春日时光里显得出奇明朗,“娘娘知道伺候太监的是什么人么?臣倒是想,可惜没有闫荪琅那么好的福气。
娘娘是皇上看重的人,臣心里舍不得,也还是要忍痛割爱。
或者娘娘不愿意跟着皇上,倒愿意留在臣身边?”
他半真半假,转过眼来看她。
她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奇怪心直往下沉,也不知哪里不对劲,仓促调过头去,只说:“厂臣别这样,我的命是你救的不假,可也不能这么揶揄我。”
他的笑容凝固住了,见她要走,匆忙拉住了她的腕子,低声道:“我是无心,不过随口一说,叫你不舒坦了?”
音楼抬头,透过头顶疏疏的枝叶看天,天上没有云彩,那么蓝,蓝得醉了人心。
她摇摇头说:“我没有不舒坦,也知道自己今天在你府上是为什么。
时候到了自然要进宫去的,我早有准备,厂臣不必一再提醒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慢慢松开她,心头有些惘惘的,自觉失态,忙敛起心神道,“既然娘娘不喜欢,臣以后自省便是了。”
朝不远处的抱厦比了比,“花厅就在前头,请娘娘随臣来。”
她这一通脾气发得过了点儿,肖铎是这样的人,叫他碰个大钉子,弄得自己愧疚得很。
两个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似乎都僵着手脚。
他在前面带路,她在后面跟着,几次想和他搭讪,话到嘴边又犹豫不决,最后拐个弯,囫囵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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