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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太医连夜被请来给唐孺人请过脉后,确定她的确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睿郡王当即大喜,赏了唐孺人不少东西不说,还亲自免了她日后的晨昏定省,留在了唐孺人屋里歇息。
把睿郡王妃气了个半死,满以为自己精心准备了晚间的接风宴,王爷晚间顺势也就歇到她屋里,把二人这些日子的冷战给结束了,谁知道却让唐氏这个贱人给生生破坏了。
以致睿郡王妃回到自己屋里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乱砸了一气的东西,折腾到三更天,才胡乱睡下了。
谁知道一早醒来,又得到消息,宇文修竟把她精心准备的美人儿给送去了外院给自己的亲卫们玩儿,别说她如今才得到消息,便是昨夜当时便得到了消息,怕也挽救不了她的一番心血了,立时把来回此事的管事媳妇骂了个臭死:“你是死人吗,不知道当时便来回本宫的,你知道那丫头是本宫花多少银子买来,之后又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银子吗?把你们全家卖十遍百遍都不够赔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宫养你到底有何用!”
骂得那管事媳妇忙忙跪了下去,磕头告饶不绝,心里却是委屈至极,昨夜她不想来回禀娘娘吗,是娘娘跟前儿的姑娘们说,娘娘正大发雷霆,谁挨上谁倒霉,都不肯去替她通传,她才一直拖到今早的……可主子跟前儿,哪有下人自辩的资格,还不是只能什么都受着。
睿郡王妃骂了管事媳妇一通后,心里稍稍好过了些,立时便打发了高嬷嬷亲自去叫宇文倩和宇文修,想着高嬷嬷是她跟前儿第一等得意之人,那姐弟两个总得给高嬷嬷几分面子了罢?
万万没想到,二人不给高嬷嬷面子不说,还差点儿撞死了她,王爷此番再不给她做主,就休怪她不客气,用自己的法子为自己出气了!
清晨简浔才刚起身,便有丫鬟笑眯眯的进来回道:“大小姐,县主与修少爷来了,这会儿正给侯爷请安呢,侯爷十分高兴,留了县主用早膳,请大小姐收拾一下,便过去陪县主。”
简浔昨夜没大睡好。
因为小吱也不知是不是换了一个新环境的缘故,放它在外间睡觉老是“吱吱”
的叫个不住,丫头们都哄不好,简浔没办法,只得自己上,没想到小吱倒是与她真投缘,一到她床上便不叫了,她只能将它留下与自己一起睡,可又怕自己睡实了会压着它,所以一直都半睡半醒的,到四更天才算是真正的睡熟了,这会儿没有精神,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听得宇文修和宇文倩来了,她立时来了精神,笑道:“师兄与倩姐姐这么早便来了,便用了早膳也一定没用好,让我们的小厨房做几样师兄爱吃的小菜小点送去祖父那里,唔,倩姐姐上次不是说我们家的水晶小饺以鱼翅汤佐了好吃吗,也做一屉送去罢。”
待丫鬟应声而去后,才梳妆打扮起来,想起宇文倩与宇文修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看,未免自己在他们姐弟的“夹击”
之下自惭形秽,遂将瑞雨琼雪两个大丫鬟事先配好的衣裳弃之不用,亲自挑了一身素地鹅黄的短襦并一袭水绿地暗花纹的罗裙,又簪了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的步摇,前后照了几回镜子,自觉满意了,方出门径自去了景明院。
一时到得景明院,果见宇文倩与宇文修正陪着崇安侯说话儿,姐弟两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崇安侯是眉开眼笑,精神也比素日好上几分。
简浔忙上前给祖父见了礼,又给宇文倩见了礼,才含笑给宇文修见起礼来:“师兄,好久不见,你一切都好罢?”
宇文修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了,眉眼间的温柔一下子满得要溢出来,也融化了他身上还不自觉保留着的几分冷峻与凌然,笑着给简浔还了半礼:“我一切都好,多谢师妹关心。”
他这一笑,更显得他清雅俊美如谪仙,别说房里服侍的丫头们一个个看得止不住的脸红心跳了,就是简浔自诩见惯了前世今生见多了美男子的,远的不说,如今屋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平隽,那也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也有些受不住了,暗暗腹诽道,师兄一个大男人,长这么漂亮做什么,以后他老婆得悲剧了,日日对着一张比自己还漂亮的脸,得多自卑多郁闷啊?
除了简浔,屋里还有平隽、简沫并简泽简沂兄弟两个作陪,平隽与简沫是闻得宇文修来了,不请自来的,简泽与简沂则是本就跟着崇安侯起卧作息,又是家里这一辈唯一的两个男丁,来了客人,自然要作陪的。
这会儿简沫瞧得宇文修温柔宠溺的笑,也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她本来打小儿就爱黏着宇文修,只长大些后,知道修师兄眼里只看得到姐姐,若是换了别人,她还能恨一恨妒一妒,可对方是简浔,她也妒恨不起来,只能暗暗羡慕,然后想着时不时能见上修师兄一面,若他能再与她说上几句话儿,就满足了。
平隽则是忍不住暗自冷哼,由来只听说过女色惑人,想不到如今男色也一样了,表妹素日见他之前,可不会精心打扮,看来他很有必要在训练送给表妹的鹦鹉时,让其以后见了那个蔫儿坏的混蛋,便直扑他的脸,给他的脸抓个十道八道的血口子啊,看他还怎么迷惑表妹!
简浔给宇文修见了礼,便先谢起他昨儿送的礼物来:“小吱太可爱了,我屋里上上下下就没一个不喜欢它的,多谢师兄,这份礼物可比以前你送来的那些奇珍异宝都好出太多了,我很喜欢,所以以后师兄别送其他东西来了,我有小吱就够了。”
宇文修嘴角浸着一抹笑,眼神一刻也舍不得自她脸上移开,点头缓声道:“我知道了。”
浔妹妹怎么说是她的事,他照旧送回来却是自己的事。
简泽简沂第一次听说小吱的“大名”
,忙在一旁叫道:“师兄,你又送大姐姐什么好东西了,你的心也忒偏了罢,不行,我们也要,我们也要!”
对未来的小舅子们,当然也要时刻给予春天般的温暖……宇文修转向他们,照样笑得一脸的温柔:“你们也有,我怎么可能把你们给忘了?泽弟要的长枪,沂弟要的弓箭,都给你们带回来了,全是战场上见过血的,绝非普通长枪弓箭能比的,我还给你们带了两套比着你们身量做的甲胄,这下该满意了罢?”
简泽与简沂便欢呼起来:“我有长枪了……我有弓箭了,还有甲胄,我们可以上战场了……师兄真好,师兄最好了!”
宇文修又看向崇安侯,笑道:“师祖,我这次回来,还给您带了蓟州当地一种秘制的药酒,里面加了十几样药材,说是天气转冷后,每日喝上一杯,旧伤便不会似往常般又痛又痒了,您回头试一试,若是吃着好,我再打发人给您送回来。”
顿了顿,又道:“我还给您猎了一张虎皮,做了褥子冬天里铺在榻上,再暖和不过了,待会儿用过早膳,我便带您亲自瞧瞧去可好?”
崇安侯如今看宇文修比看两个亲孙子还喜欢,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孙,上了战场果然丝毫不堕他的威名,才这个年纪便已是千户了,关键他在蓟州军中的旧时同僚还不止一次来信夸宇文修,说他是真武艺超群心思细密,天生一把打仗的好手,来自蓟州当地将军的评价,显然是最直接最中肯的,不会有多少水分。
这样算来,他便比自己年轻时,更要强出许多了,叫崇安侯如何能不喜欢他,他老人家保疆卫国,热血洒疆场的毕生所愿,如今可都寄托在宇文修身上了。
崇安侯因呵呵笑道:“你每次回来便回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每次都是全家上下,一个都不落下,再加上你们王府上下众人的礼物,你那点儿月俸军饷,怕还不够你置办礼物的。”
宇文修轻描淡写道:“月俸军饷当然不够,不过师祖也知道,能上战场便穷不了,所以师祖不必为我担心。”
宇文倩在一旁看着自进了侯府后,便跟变了个人似的弟弟暗暗撇嘴,他根本从来不会为王府上下,包括她父王准备礼物好吗,旁人他不准备也就罢了,偏连父王也不准备……不过算了,他肯叫‘父王’,肯与父王同桌子吃饭,同住一个屋檐下已经不容易了,其他的,还是慢慢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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