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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你这一天天地闷在屋子里做什么?”
郑缡风风火火地走进郑纷的着锦阁,一进屋,就瞧见郑纷半仰靠在屏风前的榻席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正低头看得认真,听到她的话,抬头起来,道了句,“五娘来了……”
话未说完,手中的那卷书,就让郑缡夺了过去。
郑纷手中一空,喊了声五娘,只瞧着郑缡哗啦翻了下书页,看了一眼,顺手就往后扔,后面跟上来的丫鬟,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忙地伸手接住,大抵郑缡常这样扔书,那丫鬟接起来动作格外熟练。
“五娘,你这是做什么?”
郑纷满是无奈,移了移身后的隐囊,稍稍坐直了身,说话间,她的大丫鬟绿衣,已从郑缡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那本书。
“诗与赋,移人性情,是最要不得的,你都已陷入其间,整日里伤春悲秋,还敢看这种书。”
郑缡指了指绿衣手中的那本诗集,“你都多少天没出门了,自三皇山回来后,你进了缀锦楼,就没再踏出过着锦阁,连望朔园也不曾回过。”
“五娘,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郑纷微微摇头,她喜欢诗与赋,常言道:诗言志,她不过是诗与赋中寻找些寄托罢了。
“我早和你说过没事的,偏你就喜欢多想,况且如今熙熙已经醒来好些天了,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十娘的腿的怎么样了,能下地走路了吗?”
她虽足不出门,但对外面情况,还是了解一二。
“暂时还不能。”
郑缡想起这些天来,阿耶和阿娘的着急,也有些沮丧,不过随即便释然,“但也没有医者说以后不能走路,家里北堂口养了千余宾客,奇人异士无数,总会有人有法子治好熙熙的腿,不可能让熙熙一辈子躺在床榻上。”
郑纷听了,不由呢喃了一句,“那就是说,现在十娘的腿还没法子治好。”
郑缡没好气地指了指郑纷,“你瞧瞧,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又不需要你想法子,有阿耶阿叔和阿兄他们去想法子,再不济也轮不到我们。”
说完,又道:“昨日五郎还说:真治不好熙熙的腿,他就养熙熙一辈子。”
一听这话,郑纷微微有些失神,想起那日在山岗上,她惊魂犹未定之际,五郎郑纬冲到她面前,问起十娘,当卫氏说了十娘的去向后,郑纬神情大变,脸上一片惨白,临去时,望向她的目光,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五郎和十娘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那么大兄呢,自五郎离去后,直到她和五娘郑缡及家中姐妹一起下山登车,也不见大兄来见她们,唯有大兄跟前的侍从温胡过来送她们上车,并特意嘱咐她们:回府后,十娘出事的消息,暂时不外说,若二郎君问起,只说因和郭三娘子相善,去郭府住几日。
她乳母林氏随口问了句:大郎去哪儿?
温胡答道:大兄已先带随从骑马赶回府中了。
她能明白,这是为了不让家中长辈担心,何况,阿耶一向疼十娘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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