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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我抬起头望向哈斯顿,却发现他面部狰狞,咀嚼肌在不住地抖动。
“哈斯顿?”
我叫道。
“sorryimustgo。”
他冷冷地抛下一句,将我松开,也不管我的费解,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月光之下。
我躺在病床上,距离上次校园恐怖事件已经过去一星期了,事实上所有的伤员们,包括那些大腿被整个玻璃刀片扎进去的学生也被转移走了,只有我,这个仅仅被划破了一小块肌肤的毛细血管的人还留在监护室里,每天医生都会带着复杂的表情来查房。
似乎在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
我的手机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号码,即便有,也没有达到可以让我在这样一个时间call他的朋友。
我翻遍了整个通讯录,只有那个在昨天下午新录入的手机号让我犹豫不止,没错,就是哈斯顿。
说真的,我至今还记得起他抱住我把我压在他的身体之下为我遮挡崩碎的玻璃片时的表情,那是一种用狰狞已经无法形容的面色,而且,我甚至感觉到他的瞳孔在剧烈放大,那对美瞳似乎也有了裂纹。
他离开的太迅速了,警察们没有联系他做笔录,因为在被问及有没有人陪同的时候,我很自然地回答了没有,可能是下意识的,但我就是撒了谎,为一个曾经毫不相干的外国插班生。
我或许该给他去个电话,毕竟那天他或许也受了伤。
又或许,我打电话的原因只是因为在这空无一人的空荡荡的病房里的恐惧与孤独吧。
我掂量再三,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那端的嘟嘟声响了太久,我略微有些失落地关上了手机,也是,谁会在深夜12点接电话呢,忽然一道强光从门缝间扫到我的身上,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她站在逆光一侧,我只能看见她的身影,是那么地熟悉,她静静地走向我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你是谁?”
我问道,但是她并不回答,只顾向前走着,那道光也越来越强烈,我抵不住强光的刺眼,被迫闭上双眼,意识却渐渐模糊。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获得了医院的出院准许,他们向我解释说,之前怀疑我的肋骨存在潜在性裂痕,现在已经确定没有事情了。
我一出院门就把病历塞进垃圾箱里,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
当我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见到了我毕生里最最熟悉的和真爱的人——我在孤儿院的院长细心养育我到成年的乔奶奶。
乔奶奶拄着拐杖穿着孤儿院的制服立在大门一侧,她是从小地方来的,在这上海的繁华下有些拮据,但是在我看来,魔都的高楼都比不上她的慈祥一笑。
“乔奶奶!
!”
我高兴地挥舞着手臂向她扑去,因为这种好比见到亲人的感受实在是太强烈了,我没有控制好力度,乔奶奶止不住地向后退。
我连忙站直身子拉住她。
她的手又多了好些皱纹。
“谦谦,你没事吧!”
乔奶奶关心地上下仔细打量着我,枯槁的手紧紧抓着我道:“谦谦,学校给奶奶打电话说你在学校受伤了,把奶奶吓得,连夜托人买票过来看你,你没伤着吧?”
望着老人的焦急样,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又心疼也有一丝被关心的甜蜜。
我的手被她紧紧地握着,一股暖流像流水一样滑进我的内心。
我轻声说道:“奶奶,我没事,你放心,谦谦很好。”
我反过来紧紧抱着她,却看见了站在奶奶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哈斯顿。
哈斯顿一只手撑着电线杆的一侧,另一只手插在他的夹克的口袋里,他低着头,似乎在等待什么。
“多亏了那个小伙子。”
乔奶奶道“我一个人从机场去了你们学校,也找不到学校办公室,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联系,你的电话信号一直不通,结果我就碰见小哈了。”
“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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