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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兮前世能被京中一众贵妇人艳羡,很重要的一条,便是裴俭素来坐怀不乱。
那时想要攀附裴相的女子不知凡几,卿蓉区区一个勾栏乐伎,竟也妄图勾起面前男子怜香惜玉,简直痴心。
任由她拜倒在脚边,裴俭面上的冷淡分毫不变。
夜已深沉,瓦舍勾栏各处都清淡下来,彼此间酒也饮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诸人打道回府或是眠花卧柳,各行其是。
裴俭累了几日,早也乏了,他本不爱这等场合,只觉香粉震天,熏得人头疼。
只是官员宴请,总有此类。
韩凛多精明市侩,立时便看出卿蓉不得心意,裴俭已有离席之意。
忙上前笑道,“这乐伎好不懂事,莫要坏了大人的兴致。”
转头朝向卿蓉,又是一副不耐口吻,“还不快下去。”
卿蓉此刻却有些疯心。
她仰首痴望着面前的男子,只见他长长密密的睫毛微翘,每眨一下,微卷的睫毛便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人说睫毛长的男人无情,可裴俭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人时自带情深。
多看几眼,又有寡淡的凉薄在其中,忍人沦陷。
风月场上最忌论心。
卿蓉此刻却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攀上男人的袍角,将满腔柔情尽付。
然而终究是不成的。
他隔开了她的手,用的,是矮几上的玉笛。
卿蓉的脸刷的白了。
她终于明白,这位裴郎君,他嫌弃她的清白,连叫她近身都不肯。
韩凛不料这乐伎如此胆大,忙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拖开。
又怕得罪裴俭,紧跟着赔罪,“这伎子不得大人喜欢,改日再为大人寻个懂事的。”
裴俭目光略过逶迤在地的卿蓉,对韩凛淡淡道,“不必,我已有心上之人。”
他已经知道许宛歆的险恶用心,或许早在前世,她便用暧昧不清的话恶心过念兮,只怪那时他耳聋心瞎,半点不知。
今时今日,他不想再有一点误会。
不论是他与许宛歆,或是其他任何女人,他都不想再叫人有半点揣测和可乘之机。
韩凛再想不到,会从这位冷面权臣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只看他平日里的雷厉手段,怎么都不像是个痴情种。
可瞧他这模样,竟是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的架势。
韩凛是人精中的人精,尽管他对于“男人里竟有情种”
这件事本身十分很费解,但不妨碍他会捧场:
“能被裴大人放在心上之人,必定是位名门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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