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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担心远了月小弟会被欺负,也有她一个姑娘家总不好日日去接送吧,一日两日的倒是没人碎嘴,次数一多就怕有人会明里暗里的传些子虚乌有的事儿,自个长得什么模样她还是知道几分的。
这世上总是庸人多,而她免不了要跟那些庸人打交道。
这一听就在本村的,月桥瞧了瞧时辰,见还早得很,起身拍了拍衣摆,跟庄母和余春道:“婶儿、春姨,我带小华去问问先生收不收,若收了我再去备礼。”
余春和庄母见她听了一耳朵便要走,都哭笑不得,余春也放了手中的活计,看着她道:“我陪你去吧,这村里你还没去过呢?”
月桥见她手中还沾着水滞,摆摆手,指着在门口玩石头的月小弟:“不了姑姑,那皮猴子早把庄家村里里外外给翻了个个,我问他就是了。”
余春这几日里也见识到了月小弟上蹿下跳的能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行行,你们姐弟去吧。”
月桥便拉着月小弟回房换了身衣裳,牵着人出门了,月小弟起初还不知道这一出是为啥,等出了庄家大门,娇花姐姐问他庄家村学堂时,月小弟顿时僵住了。
好像...来时确实答应了要去私塾的?
这时候,月小弟终于尝到了苦果,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还带着几分临死之前的期盼问了一句:“姐姐,咱们不去学堂可以吗?”
月大姑娘冷脸看他一眼,嘴里只有两个字:“不行。”
彻底死心的月小弟只得垂头丧气的指了指一个方向,磨磨唧唧的走在娇花姐姐的后头,沿路上许多半大的娃娃认识月小弟的,看了看姐弟两个,双眼发亮的看着前头的月大姑娘,又在月小弟身旁悄声问他去哪儿。
月小弟能怎么办呢,他也能无奈啊,摊着手,嘴一瘪,告诉他认识的不少玩伴要去学堂读书了,以后不能陪他们玩了。
小娃们对月小弟要去读书虽然表示出了两分遗憾,但更多的是问他,以后前面那位仙女似的姐姐会不会来接他,若是月余华的姐姐每日来接他,他们可以早晚陪他走这一程啊。
月小弟更是觉得自己生无可恋。
连才认识的一群半大孩子都只顾着看他娇花姐姐的美丽,他就是个顺带的?
明明,他们先认识的好吗?
在一众小娃们暗搓搓打听着月大姑娘、月小弟不开心不高兴的里,月姑娘身后跟着一大串半大的娃娃走到了学堂。
他们到时,先生正在堂上,这位庄秀才的夫人白氏接待了他们,白氏是个瞧着温和的妇人,举止有礼,她先是朝着一众娃娃们看了一眼,眼含唏嘘笑意,再请了月桥入座。
月桥谢过了白氏,把自己的来意说了说。
白氏以绣帕掩着带笑的嘴角,上下打量了月桥身边不乐意的小娃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她看着这对姐弟,想起近日村里的传言,笑意越发加深:“姑娘稍等,我家老爷下了堂就能过来,令弟瞧着就是个聪慧的,只要好生教导教导,必然是个有大才的。”
月桥自是不会把这种场面话放在心里,口中也客套的说道:“劳夫人夸奖了,我家这个最是调皮,听闻庄先生素来是个有大才的,教导孩子很有一手,这不,我就带着人过来了。”
两人说了几句,庄秀才就下了堂过来了。
庄秀才中年模样,留着胡须,面目端正,进堂时先见到坐在椅上的月桥惊了惊,很快就回了神,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月桥牵着月小弟在庄秀才跟前施了礼,道:“庄先生,这是令弟月余华,年八岁,想来庄先生这里求学。”
庄秀才目不斜视的从她身上转到了月小弟身上,见他苦着脸,问了一句:“令弟可曾读过书,可识得几字?”
他见月桥要答,便抬手制止,点了点月小弟,道:“姑娘且让令弟来说一说罢。”
月桥见此便止了声儿,用眼示意月小弟好生表现。
月小弟见状,只得上前一步回了话:“回先生话,小子进过私塾,会读三字经和弟子规。”
“那你背一段弟子规听听?”
庄秀才顺着要求。
“是!”
月小弟想了想,便开始摇头晃脑背诵起来:“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一段段弟子规被奶声奶气儿的声音给背诵了出来,丝毫没有停顿,显然非常熟稔,待他停下,庄秀才才道:“此子头脑聪慧,”
他把目光看向月桥,又道:“可此子玩心太重,白白浪费了自身的才华,甚是可惜。”
月桥心想,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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