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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仰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上扬,忍着痛意调侃回去:怎么?孟队长是想潜规则我么?
孟雪诚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苏仰还有心思和他贫,身残志倒是挺坚的。
苏仰不傻,他也不笨,他知道苏仰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会去翻他笔记本的人,所以苏仰会看到里面夹着的内容,应该是意外一场。
既然是意外,他怪不了谁,或者这就是老天的安排——连老天都看不惯他把这些心思藏着掖着这么多年,决定让他大喇喇地翻船。
不过苏仰能拿这种事开玩笑,证明他看到那张照片后也没多想什么。
孟雪诚呼了一口气,懒得回嘴,说话这种是他是拼不过苏仰的。
既然苏仰反将他一军,他就另寻对策。
他弯下腰,一只手绕到苏仰的腰后,还没碰着,苏仰便遽然起身,眼神凛冽,紧紧咬着后槽牙:你做什么?
孟雪诚收回手,表情无辜极了:你可以选的,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自动默认是后者了。
……
夜幕升起,云层层层叠得挨在一起。
苏仰坐在车上,闭着眼问:去哪儿?
我家。
孟雪诚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
苏仰睁开眼,街灯照进他的瞳孔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出现了短路,所以影响了听觉神经,产生了幻听。
苏仰再次问道:什么?
我、家。
孟雪诚一字一顿地说。
孟雪诚怕苏仰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忙解释道:没有潜规则你的意思,只不过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你还病着,不如吃点自己煮的。
苏仰合上了双眼,缓缓睡了过去,连孟雪诚惊天地泣鬼神的车技都没有影响他。
苏仰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簇簇炽热的火光包围着他,绵延不断,仿佛没有尽头。
滚烫的火苗逐渐化成一把锋利的刀,掠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撕裂的痛楚从皮肤上炸开,露出里面的嫩肉,一点点渗入骨髓,将他整个人粉碎。
是千刀万剐的疼,也是支分节解的疼。
咽喉像被什么扼住了,连呼吸都困难。
烈烈的火声陡然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来自深处的男声,无休无止地重复着——
苏仰,照顾好若蓝。
在被火势吞噬之际,有一滴水滴在他的额头,溅起小小的水花。
漆黑的空间里,下起了绵绵细雨,落在他皮肉分离的肌肤上。
即便雨滴带来了细密的刺痛,他仍贪恋这阵滋润的凉意。
苏仰微微抬头,及时的雨水如救世主般,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
他一如既往地喘着气醒来,跟每个夜晚相同,又有些不同。
他一睁眼,看见孟雪诚的右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有时候,一个人的行为没有办法用三言两语解释通透,因为行为本身就是相当复杂的一件事——它可以是受到潜意识驱使的,也有可以是故意为之的,甚至是表里不一的。
但当苏仰意识到自己刚才像小猫一样用额头蹭了蹭孟雪诚的掌心,他决定把这个行为归于本能。
他整个人都被点燃了一样,自然是向往可以降温的地方。
孟雪诚抽回手,正襟危坐地说着:到了。
苏仰推开车门,走在前面的孟雪诚一步三回头,担心他体力恢复不过来,走楼梯的时候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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