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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是有稻草就好了,稻草又软和又保暖,编草帘子最合适。”
大头还从书上看过稻草帘子,可惜他们这边暂时没种水稻。
一提到稻草,大头和刘青山不由同时想到了二彪子。
这小子也出去快俩月了,不知道学的咋样,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
小哥俩蹲在场院这正聊着呢,就看到一辆牛车,慢悠悠地从西边晃悠回来。
场院里的人便纷纷打招呼:“老蔫儿,这是干啥去了?”
赶车的叫张老蔫儿,为人老实,不爱说话,但是农活样样精通,为人也勤快,是个会过日子的。
“把秋天打的苫房草拉回来,来年老二要结婚,家里实在住不下,准备接两间房子。”
张老蔫儿嘴里说着,吆喝住拉车的老牛,也凑到大伙跟前,卷了一根烟:“这一上午把俺憋坏了,甸子上都是枯草和苇子,俺都没敢抽烟。”
守着林子和草甸子,平日里,村民们都很有防火的意识,尤其是春秋冬三季,都知道特别加小心。
就连小孩子也不例外,要是敢在野地里玩火儿,被大人知道,绝对能把屁股打开花。
“老蔫儿叔,你刚才说啥?”
刘青山好像隐隐抓住点什么,又一时间没想明白,就赶紧追问。
“俺刚才就说没抽烟啥的。”
张老蔫儿吧嗒了两下纸烟说道。
“不是,是前面那句。”
“就是甸子上的草和苇子啥的。”
苇子,对,芦苇!
刘青山一拍巴掌说道:“苇子又轻便又保暖,咱们就用苇子编帘子好啦!”
夹皮沟西边,就是一望无边的大芦苇荡,里面的苇子,都有两米多高。
这玩意烧火也不禁烧,呼燎一把火,连一瓢水都烧不开。
偶尔也有用苇子苫房的,但是苇子跟苫房草相比,容易烂。
所以年年都在甸子上长着,也没人收割,以至于刘青山把这玩意都忘了。
“老蔫儿叔啊,多亏你提醒了,来,赶紧坐牛车上,俺给你照张相!”
刘青山心情大好,非得拽着张老蔫儿,要给他照相。
“那俺回家把中山装穿上去,那还是家里大小子结婚的时候做的呢。”
张老蔫儿一听是照相这么隆重的仪式,就要跑回家换衣服。
结果又被刘青山给拽住:“别啊,咱们就本色照相,生活气息才浓呢。”
刘青山和大头一起,把张老蔫儿摁到车上,拍了一张照片。
拍完之后,发现车上还放着个破铁桶,探头往里一瞧,好家伙,里面竟然是半桶蛤蟆。
这种蛤蟆的肚皮上都是红色的斑点,俗称红肚囊蛤蟆,学名叫哈士蟆。
和山上的林蛙相比,个头小一些,营养成分也稍差,主要是体现在母蛙肚子里的蛤蟆油上。
哈士蟆也有蛤蟆油,只不过比较少。
在刘青山的记忆中,几十年后,他们这边别说林蛙了,连哈士蟆,都变得十分稀少。
归根结底,还是栖息环境的破坏,以及农药滥用造成的后果。
刘青山把手伸进桶里,捏出来一只,个头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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