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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觉么?桥下那光景似乎哪里感觉很熟悉……我已经被雨浇得落汤鸡一样,心里又害怕,连滚带爬地跑回厨房,甫冲进门,却发现厨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转到我身上,我心里“咯噔”
一下子,顾不得头发还滴着水,站在那不敢动:“怎、怎么了?”
阿晋就这么不见了!
自我昨晚与阿晋去风露人间送东西分开后,厨房里的人就再也没见他回来过。
阿旺正打算去风露人间找云香问问,想来她们也不会把阿晋留在阁中一整天。
我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乌糍姐皱眉阻止道:“阿晋的事还不是第一要紧的,本来今夜要各院齐聚院中大荷花池边饮消暑宴,这会儿突然下雨,一时也不能停的模样,你不如去鸳鸯馆请示碧茏夫人的意思。
阿旺自己去风露人间就是了。”
廊庑间数盏照明的擎枝琉璃灯被夹着雨水的穿堂风吹得火光摇曳,即刻就会熄灭似的奄奄一息;莲花池中平素亮红的绢纱船灯也被雨水打灭,池中砌作莲花形态的戏台上,乐伎生旦们也不知躲到哪里避雨去了,原本喧嚣迷离醉画般的萼楼,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时间黯淡得没了活气。
我一个人打着灯笼寻摸到碧茏夫人所住的鸳鸯馆,走进院子里,也不见平时在门首接应的小丫头,且房门紧闭,屋里灯火通明,有女子的身影在灯前走来走去,像是仍在梳妆打扮。
我知道萼楼的大小规矩,到各院没有通传丫头帮忙递话,我是不好直接过去敲门的,便站在廊檐下等着,这鸳鸯馆的庭院不大,只有七八步的长宽,雨水打在屋檐垂下的木莲藤蔓,翠色的叶子发出轻微悦耳的叮咚声。
我为了避雨,把身子往里面靠些,却无意中听到里面碧茏夫人的声音:“这回做玉面丸竟那么费事,耽误这几日,差点就……”
声音小了下去,听不清说的什么,然后接着是露哥的声音:“今晚下的这场雨,把各处的灯都吹灭了……各院校书还有丫头们只好待在各自屋里……”
穿堂风“咻咻”
地时而掠过我的耳朵,声音又听不清了——
“嘿!
什么人在那偷听!”
突然脑后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叫一声,我吓得全身一颤猛回头,是鸳鸯馆的通传丫头阿鱼,她蓬着半边头,一只手捂着额角和散发,一只手凶狠狠地戳着我继续大叫:“夫人,夫人!
有人在外面偷听!”
“我,我没有偷听!”
我急得连忙分辩:“我只是进来屋檐底下避雨,刚才,刚才又找不见你,我真的没偷听!”
房门这时打开了,露哥匆忙出来,看见我狼狈的模样,似乎微微舒了一口气,便朝屋里回道:“夫人,是厨房新来的小月姑娘。”
阿鱼咬牙切齿道:“我就进屋画几笔眉毛,她趁我不在瞅空不声不响这么溜进来,肯定不知怀着什么心呢!”
露哥却走去一手拍在她肩上:“谁叫你进去画眉毛的?这个时辰来请示夫人事情的人自然会多。”
阿鱼不服气:“今日大暑嘛!
热气把脸皮都蒸糊了……”
露哥更用力拍她一下:“脸脏了洗!
妆糊了就画!
还顶嘴!”
阿鱼捂着脸进去了,露哥这才转过来,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向我道:“小月姑娘,来找夫人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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