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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弄死沈碧成,制造出她饿死或者病死的假象,再找机会嫁祸泼脏程欢,不过做第二件事之前,我必须有一个确保她不能翻身而我也有筹码让穆锡海对我网开一面的局势。”
齐良莠说完娇笑出声,她放纵淫媚的样子可真勾男人魂魄,她缓慢抬起一条细长白皙的腿搭在莫雄腹部,用膝盖抵住他腰腹以下位置来回磨蹭着,“找个时间,出去给我问个诊。”
齐良莠夹着烟吐了口白雾,雾气散开得十分浓烈,她在雾气被冲淡后,将烟蒂掐灭,莫雄反手要抱住齐良莠,她向后一仰,媚眼如丝瞥向门口,“急什么啊,过两天安排好时间,再说这事。”
莫雄也不至于胆大包天,一墙之隔就碰穆锡海的姨太太,他停下来没再继续,一边忍受刺激一边蹙眉,“行得通吗,沈碧成的事让穆锡海长了记性,恐怕没那么好骗。”
齐良莠整理自己的裙子下摆,她满不在乎说,“沈碧成怎么造假的,这次还怎么来。
只不过她把正的搞歪了,让一个正统少爷变成了野种,我是把歪的扶正了,让一个野种当正统少爷。
没孩子的妾立不了足,我得为自己以后谋出路,穆锡海不让我生他的,那我就生别人的,是他逼我的,我不是没求过,老东西牙口太紧,死活不给我松开。”
莫雄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穆津霖和周逸辞不会插手吧?”
“插手?”
齐良莠冷笑,“到时候程欢丢过去,他们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精力多管闲事吗。
一个是为穆锡海生下幼子的我,一个是背地里搞他三太太的儿子,你说他信谁?”
我忽然觉得身体一软,朝后面瘫倒过去,在倒下去的瞬间我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毫不犹豫反手扣住墙壁,指甲被灰尘布满的墙皮浸伤,渗出一丝血迹,我咬着牙一声不响,转身跑回保姆房间的天台上,我握住扶手用力晃动着,已经夺眶而出的眼泪将我所有视线都变得模糊不堪,小九从里头打开窗,她还没来得及跟我说话,我咬着牙从她旁边冲进房间,一把拉房门奔进自己卧房。
曹妈正端着一杯蔬菜汁走在我前面,她喊了声三太太,发现房屋内空空荡荡,她转身要出去找我,我在这时和她撞到一起,晶莹剔透的绿色液体洒满我胸前,我用脚踢上门,当我彻底远离齐良莠和莫雄的阴谋后,我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捂住脸嚎啕大哭。
原来沈碧成真的是冤枉的,我的直觉没有错,她被陷害了。
她生的儿子确实是穆锡海的,她也没有红杏出墙,更不曾背叛过她自己的身份,只恨她没有算计过齐良莠这个蛇蝎毒妇,更没有赢了自己的命数。
一个本性纯良的女人,是做不了男人情人的。
她会被道德和仁善而束缚禁锢住,从而沦为别人的脚踏板。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太太不插手,她明显心知肚明,她还暗示我,可她为什么要任由齐良莠兴风作浪,她作为正室,她说话怎会没有分量,争风吃醋也许穆锡海会偏疼齐良莠,可残骸他的子嗣,我不相信穆锡海无动于衷。
一个温柔无害的沈碧成,和一个野心勃勃的齐良莠,大太太为何不利用前者扳倒后者,而眼睁睁看对自己最不利的留到最后。
我脸埋在掌心内哭了很久,哭到喉咙嘶哑,哭到几乎要窒息,等我终于从这份悲痛惊愕与人性的摧残中缓解过来后,我抬起头发现曹妈仍旧蹲在我面前,她满脸愁容,十分焦虑我的情况,我颤抖着朝她伸出手,她见状立刻反握住我,“三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盯着她眼睛,我发红的眼眶和惨白的脸清晰倒映在她瞳孔内,我嘶哑着说,“曹妈,这宅子里的每个人都好可怕。”
她听到我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她用掌心捂住我发抖的唇,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三太太,别乱说话。”
我握住她的手我难以自控的哭着,“大太太是好人吗,二太太是吗,老爷是吗,穆津霖和周逸辞都是吗?”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曹妈再次打断我,“老爷和两个少爷不会伤害您,只要你做好自己本分,两个太太和您只是女人的争执,您想要自保并不难,人活在世上,想要出人头地难,想要平庸无能还不是很简单。”
我咬着牙从喉咙里一字字挤出,“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多坏人是被逼的,因为做不了好人的!”
我朝她大喊出来,她看出我是真的吓到了,我脸色从没这样惨白过,浑身都在抖,她死命要握住我压住我让我平复下来,可还是无济于事,我反握住她的手,“沈碧成是窦娥。”
这六个字让她脸色大变,她朝我跪下来,她也同样颤抖哀求我,“三太太我求求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穆宅已经乌烟瘴气,经不起任何变故和翻案了。
前三太太没有背景和势力,过去就过去了,您不要染上一身黑,到时候帮不了别人,还葬送了自己。
人想要做善事,首先要看现实给不给机会,不是想做就能做。”
我咬着嘴唇看了她很久,她见我不出声,又接连喊了我两声,我脑袋发胀,实在不想再说下去,我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站稳,“我想清静下。”
曹妈没有强求,她哎了声,转身走出房间,她走到门口时还不放心回头看我,我打开衣柜换了件干净裙子,也跟着走出去,她问我去哪里,我指了指楼下庭院,她笑着说,“三太太真会找地方,桃花要开了,二少爷吩咐管家在桃树底下安了藤椅和秋千,您路过两三次也没试过,说给三太太打发时间用。”
给我用。
我以为秋千是穆锡海为了讨齐良莠欢心给她安的,原来是周逸辞为我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穆锡海问起来多疑,我没说话,径直下楼走到庭院里,蓝色的秋千在风中微微摇晃着,阳光看上去很暖。
我在上面坐下,两只手扶住铁锁缓缓荡起来,庭院外的铁门忽然在这时开了一半,一辆车驶入狭窄的街道停泊下,车头被墙壁挡住,看不清司机,窗子关闭得很严,我盯着那辆车看了一会儿,车门缓慢蠕动被推开,走下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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