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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箱倒柜找出一条干净的粉色浴巾,这里是齐良莠和穆锡海的卧房,到处都是女士用品,可没有新的,我只能凑合用,我站在水池前拧开水龙头,用掌心接了一捧温水,在自己被穆锡海抚摸过的皮肤上简单清洗了一下,我做好这些后把浴巾缠裹在身上,拉开门出去。
穆锡海穿好衣服正站在床边戴手表,他目光一直非常细致在床单上搜索着什么,被子挡住的地方他还伸手推开看,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他在找同房的痕迹,比如说那滴处子血。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腰,喊了声老爷,他语气也很温和,问我怎么了,我一声不响缠住他,像撒欢儿的小猫。
他似乎并没怀疑什么,转过身来仍旧满脸慈祥,穆锡海捧住我的脸在我鼻梁上落下一个吻,“昨晚睡好了吗。”
我说还好,他大笑着嗯了声,十分怜爱我,“昨晚我喝多了,除了呼呼大睡,做什么了吗?”
他这才是真正的试探,试探我们昨晚到底做没做,我说过之前没谈恋爱,但床单没落红,尽管这不是验证女人到底是不是初次的唯一方式,但对于穆锡海这样思想封建的男人,却是他最看重的。
话不能说太死,也不能自己缴械,我眼珠转了转,“老爷喝多了,可男人雄性还在,二太太怕我照顾不周本想留下伺候您,可您拉着我手不让我走,二太太没辙,只能到客房睡了一晚,把屋子腾出来给我和您住。”
我说完小心翼翼打量他,带着几分委屈问,“老爷忘记了吗?要不我请二太太过来问话。”
这样的事对峙起来谁都会觉得别扭,他立刻说不用,右手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吓到了吗?”
我垂下眼眸说有一点,他哈哈大笑,我将他推开,他跟着我一起开门出去,曹妈站在门口端着两杯茶,一杯是红枣莲子,一杯是枸杞茶花,穆锡海拿了第二杯,我则端起第一杯喝,我是真的渴了,几口就喝光,齐良莠正好从楼下上来,她拿着一把羊骨架金色丝绸缝制的扇子,一手摇着一手扶楼梯,她看到我在喝茶,脸色微微一变,“三太太昨晚伺候老爷了吗。”
我没说话,把茶杯重新递给曹妈,穆锡海说伺候了,齐良莠有些不可置信,“老爷您不是喝多了吗。”
男人最不喜欢女人质疑自己的能力,他有些不快,“喝多了又不是喝死了。”
齐良莠张了张嘴吧最终什么都没说,穆津霖端着一杯咖啡从他房里出来,他看到穆锡海喊了声父亲,眼神若有若无的瞟过我,在这时齐良莠忽然走过来,她抓住我手,唇贴着我耳畔警告般说,“你真和老爷做了吗?”
我偏头看她,“二太太难道有疑问。”
她冷笑,“昨儿半夜走廊上有人影,我出来时正好进屋,我就看到了一半,怎么看怎么像个男人。”
我心里狠狠一颤,这宅子这么大,佣人保镖就五十口子,周逸辞抱着我堂而皇之穿堂入室,我估计也不可能没人察觉,齐良莠看到总比那些嚼舌根子的保姆看到强,她身份在这里,没证据的事不敢轻易胡说八道,怕激怒了穆锡海没好果子吃,所以我还能压一下,我装作十分好笑的样子,“二太太是大清早和我开玩笑吗。”
她倨傲的神色睥睨我,“我有病吗?和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开玩笑。”
我撩了撩松散的长发,“难道二太太就不是从乡下飞出来的金凤凰吗?”
她说当然不是。
我笑而不语,人都是这样,风光发迹了就会想办法抹掉自己过去不堪肮脏的案底,以为矢口否认就能真的不存在,说到底还是自欺欺人的愚蠢。
齐良莠扫了一眼正和穆锡海说话的穆津霖,她恍然大悟的指着我和他,在她话还没说出口时,我已经提早呵斥住,“二太太可想清楚再编排,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一旦你诽谤我声誉又拿不出证据,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老爷昨晚睡在我房里你清楚,他就在我旁边躺着,谁敢私自擅入。”
齐良莠也觉得不太可能,她不死心蹙了蹙眉,小声呢喃,“那可没准,荡妇偷汉子什么做不出来,原先沈碧成还敢怀野种呢。”
我冷笑,“怀的是不是野种,谁能肯定呢。”
齐良莠脸色一白,她盯着我不动声色看了好久,我也没有回避她目光,直到穆锡海叫我下楼用餐,我才过去挽住他,脱离了齐良莠的审视。
但她的反应让我心里狠狠一颤,整个人都轻飘飘,说不出的寒意油然而生,我有了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让我不寒而栗,沈碧成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冤案,而背后颠倒黑白的主谋就是齐良莠,至于推波助澜的帮凶是谁…
这个宅子里的每个人,不管是主是仆,都有可能。
沈碧成的受宠是女人们最大的威胁,而穆锡海老来得子让她母凭子贵站稳了妾的位置,也同样危及了正室的宝座,那个襁褓婴儿能分割多少家财,全都在沈碧成会不会做人,而她确实会做人,她的隐忍体贴乖巧温顺使她几乎和所有人的利益都发生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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