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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本来就跪在地上,这么一倒疼倒是不太疼,就是有些吃惊。
这、这算什么?原形毕露?
那个从来都只会抱着猫微微笑,浮生偷闲云淡风轻,连说话都不带半分戾气的少年帝王呢?
虽然一直知道那不过是张面具,但……
长安有些崩溃地在心里尖声大叫:陛下,您面具掉啦!
要掉也可以,拜托别在我面前掉啊!
这般真性情的您,奴才真的承受不住啊!
慕容泓将她按倒之后,表情有瞬间的凝滞,大约也察觉自己失态了。
然而看到长安吃惊的目光后,他挑了挑眉,风度宛然地为自己找阶梯下:“老虎不发威,当朕是爱鱼?”
长安面色一缓:还好还好,刚掉的面具他又戴上了。
见他收了手,她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伸出三根手指道:“奴才对天发誓,奴才对陛下所言若有半句虚假,就让奴才余生日日承受净身之痛,永不得解脱!”
这誓发得……慕容泓看着那一脸赤胆忠心可比日月的奴才,冰雪消融清风徐来般笑了起来。
“朕信你。”
他语调温存道。
长安还来不及高兴,便听他接着道:“你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就如你说会替朕报那一摔之仇,今日便真的替朕报了一样。
数月不见,钟羡那厮确实愈发可恶,你说得对,是该整治整治他。
来,跟朕说说,你原准备如何捉弄他的?”
长安眸中黠光一闪即逝,小声嗫嚅道:“就准备像今天这样捉弄他一下的。
毕竟,只要是个正常男子,突然被一个太监示爱,都会如吃了只发臭的死老鼠般恶心吧?”
吃了只发臭的死老鼠……钟羡有没有恶心不好说,慕容泓倒是真真切切地被她这个比喻恶心到了。
他横了长安一眼,起身去桌上的瓷罐里拿了颗盐渍梅子含在嘴里,坐在桌边对长安招招手。
长安麻利地爬过去,跪在他腿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慕容泓填了颗梅子在她嘴里,道:“可是照今日情形来看,他似乎以为你之所以有此一举,不过是朕安排的一出戏罢了,并未当真。”
长安酸得直皱眉,腹诽:还不是因为你丫出现得不是时候!
让他注意力都转移到你身上去了。
“钟羡此人立身太正,确实不好下手。”
长安同仇敌忾地握拳道。
“如此,朕便更想看他狼狈的样子了。
长安,朕命你再接再厉,务必要将他拿下!”
慕容泓道。
长安目瞪口呆:“……啊?”
慕容泓俯下-身来,精致的眸子反射着灯火的温暖光芒,诱哄一般低声道:“你若能成功,朕重重有赏。
若不能成功……”
他温柔一笑,“如你这般还未成人便进宫的小太监,长大一点就得再去净身房检查一次,若是没长出来也就罢了,若是长出来了,就得进行所谓的‘扫茬’。”
长安瞠大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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