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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卓还有些呆愣愣的,看着李佩雯“哦”
了一声。
等李佩雯出去骑上自行车出了门,他才真醒过盹儿来。
他从床上下去,到桌上掀罩网,看了看下头搁着的是油条包子,便转头往南屋里头叫唤,“姐,快起来洗漱洗漱吃早饭了!”
蒋珂洗漱完了在屋角脸盆架子上搁下瓷盆,到桌边儿看到油条包子的时候,便微微愣住了,想着这又是什么节气?
蒋卓已经把稀饭盛好,三碗摆在桌上,自己手里啃一馒头,说:“妈给你买的,让你吃干净,别糟蹋。”
蒋珂还是有些愣,在桌边上坐下来,蒋奶奶这会儿也坐过来,搁下拐杖说:“你妈这是打了你那一下,心里愧疚呢,怕是一夜也没睡好。
她脾气不好,她自己也知道。”
蒋珂抿抿唇,片刻低声念叨句,“打一巴掌给颗枣儿。”
蒋卓去夹咸菜,“要是谁打我巴掌给我这样的枣儿,我天天给他打。
锤肿了,都不带吭一声的。”
“出息。”
蒋珂薇笑起来,把那包子夹给蒋奶奶,“奶奶你吃吧。”
蒋奶奶喝口稀饭摆摆手,“这是你妈的心意,你要是不吃,昨儿那一下不是白挨了?”
她给蒋卓吃,蒋卓也打死不吃。
没办法,只好自己吃下了那包子。
油条便是分做了三份,蒋奶奶吃半根整的,她和蒋卓分了另外半根。
蒋珂吃着油条低头喝稀饭的时候,昨儿一晚上的委屈心理,也就慢慢散了。
吃完早饭去上学,她和蒋卓在胡同尽头分开道儿,往各自的学校去。
人没拿她的事当正经,少有人会问她昨儿考得怎么样。
问了的,那都是故意玩笑她的,譬如,半路上遇上的骑着自行车的杏芳儿。
在她后面打得铃铛脆响,等她回了头,便调-笑着问她:“可儿,明儿就能领军装了吧?”
蒋珂听着这话只笑笑,不言声儿,而后埋头只是走路。
杏芳儿见她不搭理自己,怪觉没趣,也就骑着自行车过去了。
脸上笑着,心里想着,蒋珂若是都能考上文工团,她杏芳儿就该悬梁吊死自己了。
+++
蒋珂说没在等北京军区政治工作部文工团的通知,其实也还是在等着的。
只是一直等到学校里放暑假,也没等来。
这就是没戏了,蒋珂也坦然接受。
而接下来的日子,蒋珂每天就是躲在家里练跳舞,但并不让李佩雯知道。
邻里乡亲的也都懂事,没人在李佩雯面前嚼这舌根子。
之前李佩雯和蒋珂就因为这事闹过,你再从中挑拨,这叫什么人啊?不是故意把人母女往仇家的方向推吗?
李佩雯在家的时候蒋珂就不跳,每逢着李佩雯医院值夜班,蒋珂便就连夜不歇。
只要李佩雯不在,她就把舞鞋穿起来练功底。
只要李佩雯在,那就乖乖写作业做家务。
也装出一副,全然收回了在舞蹈上的心思。
就这样一个暑假过来,蒋珂再抬腿踢脚,已经能觉出这身子的柔韧与可控度都稳定了下来。
她心里越发有底,想着只要再勤加练习些日子,达到她穿越前的水平,那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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