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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绪如收起双臂撑在桌上,微微前倾着身体,认真道:“这得看情况。
夫妻离散是常事,只不过现在的人已经不用镜子来当信物了。”
“那用什么呢?”
“电话、社交网络。”
高绪如说,“还有的人会用戒指一类的东西,现代人都流行在戒指上刻爱人的名字,代表永志不忘。”
梁旬易听到后伸直手指,把那枚戒指摘下来,看到内圈上刻着一个“闻”
字。
他怔怔地凝视着那个字,兀自出神,等他清醒过来后,听见梁闻生又在向高绪如提问:“你有爱人吗?”
高绪如一愣:“什么?”
“你有没有爱人?”
梁闻生用天真的眼神望着他。
“现在没有。”
高绪如回答得很干脆,将身子往后靠靠,重新拿起镊子干活,“你这是什么问题,你得复习历史科,等会儿还要听写。”
梁闻生的眼睛一直追着他,不依不饶地狡辩:“这是历史呀,保镖的历史。”
高绪如埋头做着手里的事,把一个信号收发器安装在镯子内部,一边敷衍他:“但这种历史不会出现考卷上,如果你再问,你就考不了a等。”
“那你上一个喜欢的人是谁?是男的还是女的?”
梁闻生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非得问出什么不可。
门外,梁旬易静静的坐在轮椅里,挨着一座亚述动物的石雕。
一盆肥绿茂盛的藤萝搁置在雕塑上,柔嫩的新枝长长地披拂下来,犹如一挂绿瀑。
梁旬易拨弄着藤萝的嫩梢,心里既好奇又害怕,如怀春之人般提心吊胆地等着高绪如回答。
他知道自己已经听得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但他的身体像是被定住般,只想再多留一会儿,再听高绪如讲讲他的情事。
餐厅里安静了很久,然后才传来高绪如的声音:“很久以前我们就因为某些无法抗衡的因素而分开了,但我还是很爱他,一直。
好啦,这已是远古历史,所以别再纠结了,梁闻生。”
梁闻生捏着笔在下巴上打转,和高绪如对视良久,脑袋瓜里琢磨着一些属于孩子的事。
半晌后,他又冒出一问:“那你们还能‘破镜重圆’吗?”
“有缘千里来相会。”
高绪如这次回答得很直接。
“你自信满满啊。”
“别爱管闲事。
来试试镯子,看能不能用。”
高绪如把手镯戴在梁闻生手上,叫他按正数第三个玳瑁,然后旁边的蜂鸣警报器就响了,平板上也出现了定位标识。
高绪如满意地点点头:“收工。”
两人都笑了,他们之后还聊了什么话,但梁旬易一句都听不进去。
他掐断了藤萝的柔枝,嫩白色的枝稍溢出黏腻的汁水,沾在他手上,令他皮肤发痒。
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一下子变得陌生、疏远了,他顿觉无地自容,高绪如已心有所属的事实几乎令他心碎。
梁旬易听着屋外的鸫鸟叫,心里好像也有只鸫鸟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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