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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5页）

&esp;&esp;李奕臣几口把饼子吃完，拍拍手上碎屑，站起身。

&esp;&esp;“我跟随杨先生送年礼时去过钟氏壁。

不是我瞧不上他们，钟氏壁的防御不行，比云间坞差远了。

我进出个来回没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房舍太多，只怕找不着十二郎住哪儿。”

&esp;&esp;“如果找不到……”

阮朝汐默了默，“那就算了。

李大兄，你自己平安出来，把信带回来。”

&esp;&esp;“等我消息。”

李奕臣揣着信走了。

&esp;&esp;姜芝性子比较谨慎，不愿留阮朝汐一个人等候。

&esp;&esp;“当真要我们避开，你一个人等？十二郎性子不太稳重，万一信给他，人出来的中途被发觉了……”

姜芝越想越不安，“不行，我跟陆适之留下陪你。”

&esp;&esp;阮朝汐催促他们坐骡车去别处山头。

&esp;&esp;“你们走。

一切顺利的话，我和十二郎见一面，和他告别，再和你们汇合。

如果事不顺，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甘心承受。

但如果把你们牵扯进来，我只有自刎谢罪了。”

&esp;&esp;姜芝一惊，不敢再劝。

他出来时刚发给阮朝汐一把随身匕首。

&esp;&esp;陆适之驾着骡车过来，两人按照商议，退避去几里外的另一座山头。

&esp;&esp;阮朝汐短暂休息好，分辨方向，往另一边的山头上走去。

&esp;&esp;细密的秋雨还在下。

他们选了一个极好的时机出坞，夜雨洗刷干净了他们的痕迹，云间坞之主出行，仓促间找不到主事决断之人。

&esp;&esp;一夜疾行，他们已经走过最容易被追捕回去的那段下山道，疾速通过了山脚下的三岔口。

&esp;&esp;从此之后，通往各个方向都有可能，只要他们不沿着官道走，隐匿在密林野地之间，几乎再无可能追到他们了。

&esp;&esp;早上他们商议过了。

急速通过三岔口，在附近山里最多停留半日，就要直奔豫北而去。

&esp;&esp;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就在阿娘从前坟头所在的小山头。

&esp;&esp;阿娘的坟已经被迁走了。

写下“李氏”

的墓碑也早已不在，只剩下光秃秃的坟头，祭祀鲜果早已被虫蚁殆尽，只剩下空盘和燃尽的香烛。

&esp;&esp;交给李奕臣的那封信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头没头没尾的写了“李”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