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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她的夫家!
他躺平了身体,面向夜空,紧闭双目,只见一条细细的泪线渗出眼角,缓缓拉长。
显君……你还好吗?
暮色,还在继续。
这月色下忽传来幽怨的箫声,这断人肠的旋律穿过一座座建筑,飘入密林深处。
淳于尔岚倚在屋外的长廊上靠着廊柱昂首对月吹着手中的箫,空旷的书院显得这箫声各外洪亮,仿佛冲破云层传入月宫。
这时隔壁寝室打开了一扇窗露出一个脑袋来,那人是新生杨晋鹏,只见眯缝两眼找了半天才发现尔岚,便骂道:“吹吹吹,大半夜梦魇啊!
死到山上吹去,老子要睡觉。”
‘啪’的一声关上了窗。
淳于尔岚停下来没有作声,用广袖擦着手中箫,吐了口凉气进了屋。
他的室友蒋嘉慕正呼呼大睡,吹了半天的箫竟然没把这家伙吵醒真是奇事,可见此人的睡眠极好。
他轻手轻脚地把箫放在枕下,脱掉大褂卷进被褥里。
这虽到了春末,还是有点凉的,特别是在山里凉风飕飕丝毫不亚于冬季。
他瞟了一眼睡在旁边的蒋生,那张贪睡的脸孔让他不禁一笑,随手拿起床榻边的几本书放在与对方之间,这下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这个夜,很长,长得让马文才受不了,只能起身长叹。
身边的叶平川早已去会了周公,自己却不能入眠。
方才听到那带有些许悲凉的箫曲,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人现在也在这群山之中,但是来书院这几天也没见到过。
马文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摊开来仔细默念,看着看着双手一紧捏皱了信笺,他意识到什么后忙松了一下。
于是他来到桌前,掌起了烛灯,拿出一张白色信笺,提起狼毫写了起来。
每写几个字时都要看看原先的那封信。
最后大概是收了笔,他才一脸轻松的拿起写完的书信仔细查看后放进信封中,然后之前的那封被他折好重放回信封内,再把它放进书案上一个精致小木箱里。
小木箱内也放着与信封相同的信函,数目不清。
他看了一眼它们,眉头微微一蹙后关上了箱盖。
第二天一早,书院像是变了装似的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穿着相同褥衣的学生们。
因为昨晚入睡困难,马文才贪了床,一睁开眼却听到窗外嘈杂一片。
他的书童马福手忙脚乱的端进一盆热水放在他的少爷面前,再把巾栉递了过去。
马文才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物,问:“现在几时了?”
“少爷,现在已快辰时了。”
马文才大吃一惊,忙把四宝盒和两本书抱在怀中飞出屋子,跑了几米又想起什么跑了回来,把一封信函扔向书童,说:“去,把这个送去断崖寺,记住一定要说是老夫人给的。
还有,告诉他我已到万松书院,有空我会去见他。”
马福会意的点点头。
自从那日在竹林弹奏《殇别离》后英台就成了山伯佩服的对象,昨个一晚上都在缠着她问乐曲的奥妙之处。
他的这份求学精神让英台又好笑又敬畏,他说自己生来五音不全,到现在还弄不清乐谱,就是那首歌谣还算找到点儿调子。
英台被他说得笑弯了腰,他请她教他认乐谱,不过现在身上没有那种东西,所以英台只能答应他得了空就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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