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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宴最近在学做菜,说是做菜,其实就是番茄炒蛋、青椒土豆丝这种级别的家常小菜,高三狗哪有那么多时间专门学做菜,他每次都是下了晚自习回来以给自己做宵夜为借口练习炒小菜的。
他妈妈还直夸他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不需要她每晚辛苦熬到他放学回来给他准备宵夜。
对此梁秋宴心虚的很,要是他妈妈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别人才这么做的,会不会扑到窗边唱“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你外拐的胳膊肘像是冰锥一样刺痛我心底,妈妈真的好伤心”
。
没办法,不练不行,梁秋宴一回想起他第一次在沈风佩家做饭的场景就硬生生打了个冷颤,他以前认为网上那些形容第一次做饭的经历都多少有些夸大的成份,但他自己动手后才知道语言能形容出的场景怎么样都不如亲身经历的现场来的有冲击力。
他那天脑一抽,决定做粉蒸排骨,他和沈风佩还特地起了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还顺便去超市买了其他做饭的材料回来。
等到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拎回来了,他们才发现问题所在,对着排骨干瞪眼,红的肉,白的骨,血呼啦茬的一大块。
他们俩都是第一次去菜市场,没经验,没让卖肉的师傅把排骨给剁开,傻不拉几地直接拎着一大块排骨回来了。
“这怎么办?”
梁秋宴问,他翻了翻手机上的粉蒸排骨教程,“这上面没说该怎么把一大块排骨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沈风佩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好歹也是个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能知道这种事就奇了怪了。
梁秋宴又查了如何剁开排骨,搜出来的答案清一色的“用斧头”
,他转头问沈风佩:“你家有斧头没?”
“…………”
斧头肯定是没有,最后他们在买回来的刀具套装里找到了一把斩骨刀。
梁秋宴握着刀把,心里有点慌,但他在沈风佩面前不能表现出来,他故作镇定地开始剁排骨。
第一下,力道不够,没斩开,反而把他虎口震得发麻。
第二下,力道够了,但后劲不足,刀刃卡骨头里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
第三下,梁秋宴是砍得又快又狠,刀刃一直斩到砧板上,发出咚的一声,甚至还溅起了碎骨茬,这一下,骨头总算顺利地被斩开了。
沈风佩擦掉溅到他脸上的骨头茬,没说话,默默拿出一条围裙给自己围上。
梁秋宴一开始是单手握刀,到后来改成双手握刀,剁的排骨血肉直飞,厨房里惨不忍睹,简直是一杀人分尸现场。
这时候,沈风佩家的门被人敲响了,原来是梁秋宴剁骨头的声音太大,震得厨台发抖,吵到了隔壁的邻居。
沈风佩开门时,正用手背抹掉脸上刚沾上的血沫,一开门,就见怒气冲冲的邻居“你……”
字刚开口就立马噤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邻居本来打游戏打的正起劲,结果隔壁传来很大声的切肉声,吵的他连队友的声音都听不清,他一怒之下扔下耳机,来敲隔壁的门。
他记得隔壁是个学生,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吵什么吵!
积攒的一肚子的火气在门开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邻居正用手抹掉脸上的血沫,一张脸冷的吓人,围着的围裙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
“有什么事?”
被沈风佩冷冷的眼风一扫,邻居差点没吓跪下,他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场面?
恰好厨房里的梁秋宴千辛万苦地剁完了最后一块骨头,提着还沾着肉沫和骨头碎渣的斩骨刀从厨房探出身来,兴奋地朝沈风佩说:“我终于剁完了,这丫骨头也太硬了!”
邻居见状脸更白了,抖着嘴唇,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家的酱油没有了,想来问你借点。”
梁秋宴听到了,从厨房拿了一瓶刚买的还没开封的酱油递给邻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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