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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儿呀吱哟!”
“妹妹给哥——”
“依儿呀吱哟!”
“把门开呀—— ”
“依儿呀吱哟!”
“开门不如 ——”
“依儿呀吱哟!”
“开窗子呀——”
“依儿呀吱哟!”
“妹给哥哥——”
“依儿呀吱哟!”
打夯人的情绪一下子欢快起来,目光看着致祥,随着号子,唱着、笑着、垫着脚步,来回移动。
十条夯辫不松不紧,水泥夯均匀起落,不偏不倚,夯印相连,不留缝隙。
工地广播突然通知:“打夯队的俞致祥,听到广播后请马上来指挥部,有人找。”
俞致祥把夯交给另一个夯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指挥部,一眼就看见俞惠萍,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惠萍,啥风把你吹来的?”
“致祥,我想到爸爸牺牲的地方看看,你能陪我去吗?”
“这算个啥事?曹这就走!”
致祥领着惠萍,来到峡谷深处俞炳武殉难的悬崖畔。
还是当年炸裂的石块满布苔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惠萍跪在碎石子上,点燃随身带来的纸钱,“爸爸,可怜的爸爸!
女儿来迟了,让您久等了。”
呼啦啦,纸钱顷刻间化为灰烬,飘向天际。
“你临走托梦给我,说你走后要我听娘的话。
娘这次给女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你让我听还是不听呢?”
致祥这才发现起身作揖的惠萍双眉紧锁,两只丹凤眼像几夜未曾合过的样子,一朵盛开的白牡丹突然间好似经受着雨打风吹,关切地问: “惠萍,你好像有啥心事?”
“我有了!”
眼泪在惠萍的眼里打着圈儿。
“有了?”
“有了”
是乡里人的专用术语,致祥不用细问,知道指的什么,他有点半信半疑。
“真的,致祥,不骗你,我对不起你!”
惠萍像做了错事的小学生听候老师发落一样,两个手不停地将衬衫襟子卷起、绽开,绽开、卷起,眼泪汪汪地看着致祥。
“有了就有了,有啥难为情的!”
俞致祥出奇的淡定,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你是啥打算呢?”
“我和继愈都同意刮宫。”
惠萍等着致祥责问对方是谁,致祥却不提究,憋了老长时间,才以这样的方式说出另一方。
令致祥感到着急的不是另一方,而是怎样处理这件事,“干娘是啥意见呢?”
“我的难肠就在这儿!
娘死活都不同意,非要我生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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