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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悦酒店。
睍莼璩晓
前面排了有几丈的大红花篮,脚下无不是鞭炮礼花的红色碎屑,好不逼人的气势,可真真比她当年与楚擎结婚的排场还大。
门口一张放大了海报,是他们的婚纱照,男人把女人紧紧搂在怀里,如珠似宝,男人潇洒倜傥,气度不凡,女人温柔娇美,清纯可人,真是好不登对,好不甜蜜?
看来这两年来,没有碍眼的我,你们过得很好啊。
她心还是忍不住拧疼起来,被冷风吹得酸涩干燥的眼又有些湿润来,只是那种无用的湿润又被她拼命地压制下去。
她迈腿进去,手上一暖,猛得心里也是一暖,是朱珠握上了她的手,她却是松开了朱珠的手,笑了笑,“我没事。”
怎么没事?她的手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就跟尸体没差。
可是青溪倔强,她也不好强来。
阮青溪手微微攥了攥,现在是一身的力量,所有的力劲从手心往上涌,涌到心尖,灼灼的要烫坏了心眼,她既然来了,还怕什么?监狱那样的人间地狱都待过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走进大堂里,瞥进那一个个古董花瓶里插了一束束或优雅或妖娆的花,她走上前,拔走了其中嫩黄的一束,又摘了其他几个花瓶里的小雏菊。
“你这是要干什么?”
肖阳不解问道。
毕竟是多年好友,朱珠却是知道青溪的心思的,她果真还是那么狡黠,回过头去,跟肖阳说,“呆子,你待会就知道了。”
堂内侍应看见他们摘花,过来要阻止他们,肖阳从皮夹里掏出一把红钞,“我朋友喜欢这花,向你们酒店买了,这些钱应该够了。”
一看这叠钱,眸子一红,至少可以买上十束这样的花,便放过了他们。
直奔三楼——楚擎的婚宴场所。
金漆大门是开着的,他们三人进去,阮青溪独自走在前面,里面富丽堂皇,红红火火,祝福声,音乐声,酒杯相碰的声音,真是热闹得紧。
她一身素白,尤其惹眼,这样的场合,穿白色似乎于礼不合。
白色及膝的长羽绒服裹着她过于清瘦的身子,虽然臃肿,却遮不住她骨子里的风华,一头垂顺及腰的乌黑长发,随着她每一步轻轻跌扬。
待人们看清那一张清华中逼出灼灼妩媚的脸庞时,不由得一惊,一些妇女不禁低呼出声——是她,是她,是阮青溪……
大多数人都是参加过他们六年前那场婚礼的,不过那时与今日不同的是,当年那场婚礼只有她一个人,新郎官没有来,而如今,那个缺席的新郎官终于来了,新娘却不是她。
顿时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小,大家不禁屏住了呼吸,看这个女人来到底来干什么?
当礼台上的那么美丽的新娘看到她时,身子不觉得绷直,轻轻颤抖起来,直视着前方的眸子微凸出来,嘴里喃喃出声,“她……她……”
“谁?”
挽着新娘的楚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琉璃水晶的灯光,流光溢彩下,她缓缓走来,似披霜戴月,握着高脚杯的手不禁用力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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