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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佑安歪上一侧唇角,笑得邪气四溢:“试试?”
对面二人也不废话,一人攻左,一人攻右,配合默契。
两柄短刀均可藏至袖口,配合着暗夜,让人瞧不出端倪,却在近身的一刹猛然弹出。
杨佑安初始时左右顾忌不全,难免被划了几刀,后来才渐渐发现这二人动作规律:你来我往,短刀划向胸膛颈侧,掌法专打下三路,刀为辅,掌为主。
此种打法,杨佑安倒是第一次见,长剑一横,格挡下又一短刀后,侧身向后退了半步避过掌风,倒是正好躲过一次攻击,不过二人速度奇快,接着又补上短刀。
如此耗下去不是办法,杨佑安长剑再快,也不能如短刀那般变换自在,所以虽有些顾虑,杨佑安还是再开窍门,剑身猛然泛起一丝淡红,他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气势骇人。
短刀二人俱是一怔,但也并不觉稀奇,走镖多年何事未曾见过,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管你有什么稀奇招式,所以二人接下来出招竟比刚才更快。
杨佑安却没有躲闪,因为他的体内忽然一阵翻腾,滔天卷海控制不得,剑身也由淡红转向血红,进而变成暗紫,颇为诡异,到最后剑身气机如滚滚天雷般轰然炸开,三人均被震倒在地一动不动,长剑兀自震颤嗡鸣,良久后才复归平静。
半月沉下几分。
而长街的屋檐上,其实一直蹲着一个腰挎弯刀的男子,这男子眼圈上还留着乌眼青,浑身狼狈。
待到万籁俱静时,他才自屋檐上跃下,蹲在杨佑安的身边,试了试他凌乱的鼻息,随后抬指在他的额头轻轻一敲,动作柔和似水,气浪却如沉浑晚钟般层层荡开。
杨佑安的呼吸渐渐平缓。
挎刀男子满面无奈,叹气道:“瞎搞,学不会闭窍你就早晚会把自己累死,到时候别指望我救你。”
正午时分,杨佑安才猛然从榻上惊醒,顾不上全身的酸麻一跃而起,却被窗外灿烂的阳光晃得迷糊,回过神来后才发现魏思温正在桌边嚼花生米,神态随意,歪了歪脑袋平静问候道:“醒啦?”
杨佑安怔了片刻,脑中一遍遍浮现的仍是月光下如雷炸开的暗紫色剑气,当夜的杀意不可遏制地涌上来,他一把提起魏思温的衣领恶狠问道:“怎么回事儿?”
魏思温被吓得一阵结巴:“什,什……什么怎么回事儿?”
“你又想挨打?”
“别别别,我说。”
魏思温缩了缩脖子满脸无辜,咽了下口水小声解释道:“我……我就是昨晚上在街上闲逛,正好逛到长街上,借着月光瞧见地上有三个人,一动不动的。
我当时有点儿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走过去看了看,然后我就看见你了嘛,你说巧不巧。
不过……那时候我叫你你也没反应,掐……掐你你也不还手,身上还有一道道的伤,我觉得把你扔在那儿也不是事儿,就把你带到客栈了。”
杨佑安眯了眯眼睛,追问道:“你觉得我会信你?深更半夜的,你在街上闲逛什么?”
魏思温舔唇笑笑,耳尖泛红,在粗布衣服上搓了搓手掌,道:“这不是……最近手头紧吗,出来寻点儿偷偷摸摸的事儿,捞点儿银两。”
那等赦然神情,着实看起来一点儿心机也没有
杨佑安瞪了魏思温片刻,也确实觉得他不像说谎,于是缓慢放开他的衣领,抻了个椅子坐下,横剑在膝,休养生息,恍惚觉得体内气机走势有略微的变化,本想问问魏思温昨晚还看到了什么,但瞧着他撇嘴抚揉衣领褶皱时略带傻气的神情,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抚平了衣领上的褶皱后,魏思温抓了一把花生米没心没肺地嚼着,顺手递给了杨佑安一把,继续道:“还说我呢,你昨儿晚上出去做什么了?不会也是因为缺钱吧?但是……看你这身穿着,不像啊……”
杨佑安对着那把花生米摇了摇头,面色苍白。
魏思温靠回椅背上:“那你是吃饱了撑的出去找人打架玩的?不过就算找人打架你也不应该找金通镖局的人啊,能活下来算你命大。”
“嗯?你认得?”
杨佑安问道。
“倒也不算认得,只是听过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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