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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西洋式的蛋糕、牛奶、咖啡。
赛维和胜伊显然是对于饮食兴趣不大,一双大鸟似的相对而坐,浅啄几口就算饱了。
胜伊见无心能吃能喝,忽然起了一点玩心,把自己的蛋糕碟子推向了他:“喏,我只吃了一口,你要不要?”
赛维对无心生出了一点回护的心思,此刻见胜伊一脸笑嘻嘻的贱相,就开口斥道:“你少欺负人,谁要吃你的剩蛋糕?”
无心微微一笑,倒是脾气很好:“没关系,如果你们不爱吃,就都留给我。”
赛维没言语,自顾自的想:“胜伊什么都好,就是狗眼看人低。
将来我若真是和他结了婚,恐怕胜伊都要笑我。
没人要的浪蹄子,竟敢笑我,混账,欠揍!”
她想着想着就攥了拳头,正想找碴和胜伊火拼一场,不料外间忽然起了问候声音。
扭头向窗外一看,却是马太太来了。
马太太穿着一身灰哔叽袍子,生得头发乌黑,面孔圆润,一双皂白分明的大眼睛,几乎还带着一点姑娘的青春气。
总而言之,算是一位美丽的少妇。
无心不等人吩咐,拿起碟子里的蛋糕就走,一直撤退到了卧室里去。
而马太太被小丫头引进房内,对二人苦笑着一点头:“我那屋子,离前头太远,早上才听说夜里走了水。
你们爸爸不在家,我又是个没主意的,就苦了你们两个孩子了。
往后你们算是大人了,要知道自己照顾自己。
如果有了困难,就直接找我去。”
说完这话,她带着一点愁容,惨淡而又端庄的起身离开。
赛维领着头,一直把她送出院门;结果转身刚一回屋,就听胜伊对着无心嚼舌头:“我们这位妈,和老大……”
赛维听他口无遮拦,肆意宣扬家丑,立刻喝止。
然而停顿了一秒钟后,她心痒难耐,做了进一步的解释:“所以你看她虽然不老不丑,但是爸爸早就不理她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现在怎么样?大哥搬去了天津住,对她也淡了。”
胜伊点了点头:“对,死瘸子没良心的。”
然后对着赛维一挤眼:“她也真是憋疯了,瘸子都要。”
然后一对姐弟嘻嘻而笑,虽然还没结婚,可是因为早熟,所以咂摸着马太太的烦恼,感觉格外有意思。
胜伊一边笑,一边端起咖啡杯,翘着兰花指捏着小勺子,像个居心叵测的小娘们儿似的搅了搅咖啡,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不等外人催请,姐弟两人穿上孝袍子,在微明的天光中赶去火场废墟。
无心独自留在房中,把门窗都关掩好了,然后继续对着手中的铁针发呆。
铁针上的残魂已经散了,可见它虽然带有一点力量,但是力量不强。
人的头骨最硬,把它插进二姨太的头顶心里,必定不会容易。
据说二姨太是在清早起床后自称不适,一口气没上来,就此去了西天;经过了医生的验尸,也认定的确是她的心脏出了问题。
如果其中没有谎言的成分,铁针就必定是死后才插进去的。
马家是个各顾各的大家族,真想对二姨太的尸体动手脚,想必并不会很难。
无心越想越是清楚,末了把针贴身藏好了,他起身开始在卧室内四处走动。
赛维和胜伊不知为何,是特别的信任他。
二姨太的梳妆台下一排小抽屉,全没上锁。
他拉开一只一看,就见里面乱糟糟的放着绢花头饰,珠子链子。
(架空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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