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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心兰很镇定地微笑道:“若是一切顺利,约摸是在正月里吧?其实随时都有可能生产。
母亲叫我没事就不要再出院子了,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
可我觉得自己还能走,身体也很好,丫头们侍候得很小心,应该不会有事。
我娘家母亲也说无妨的,多走动走动,对我生产还有好处,便坚持下来,每日都到盛意居那边请安,还要在我们院子里走上几圈。
横竖我也不出门,都是在府里,身边从来不会离了人,院子里更是早早就备下产房了,稳婆也住在了家里。
就算忽然要生产了,也不会忙乱的。”
秦含真略略松了口气:“你准备周全了就好。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要跟身边的人说。”
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余心兰的。
余心兰身体是不错,一直以来也有太医按时来请平安脉,生产各方面的准备工作都做得仔细,身边也有精通产育知识的陪嫁婆子。
可世上总有意外。
余心兰年纪还是太轻了,现在还不满十八周岁呢,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年龄生孩子,是否太早了些,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秦含真小心地扶着余心兰进了福贵居前院的正屋,在桌旁坐下,又问起秦简这一路上的辛苦:“我看大堂哥人都瘦了一圈,也黑了,虽然还算精神,但他这趟南下,定吃了不少苦头。”
余心兰点点头:“是呀,光是大冬天赶路的辛苦,就不足为外人道。
我听说那几位族人的身边侍候的下人,还有私底下抱怨他赶路太急,累着他家主人的呢。
若是他们在老家过了年,开春化冻后,再坐船沿运河北上,绝不会有这么辛苦。”
秦含真笑道:“我知道这里头定有我的锅。
因为我跟大堂哥说,要是赶不上他头一个孩子出世,不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孩子的模样,那多遗憾呀?嫂子也一定会觉得难过吧?于是大堂哥就下定了决心,早去早回,无论如何也要陪在嫂子身边,看着孩子出生……”
余心兰的脸红了,嗔她一眼道:“你这是在打趣我哪?”
不过看余心兰脸上甜蜜的笑意,便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在意被打趣。
不过,她也有一点儿疑惑:“什么叫做你的锅?”
秦含真打了个哈哈:“背锅嘛,这事儿当然是我的责任呀。”
余心兰眉间还带了几分疑惑,半懂不懂的,但也明白秦含真是在说笑,便没有再问了。
两人聊了些家常琐事,余心兰还说起此番北上的那位秦氏老举人,只带了一个老妾随行,要等补了官,才会通知家眷前来团聚。
只是那位老妾不会说官话,余心兰跟她没法沟通,只得把人打发到东小院去陪符老姨奶奶与张姨娘了。
还是秦克伦夫妻昨儿夜里赶来迎接族人时,替她解决了这个麻烦。
因为那位老举人与四房血缘较近,已经说好了,今明两日就要暂时搬到秦克伦家里住,也在那边过年。
秦含真便道:“这也是好事。
自打克文叔轮到官缺,走马上任,克伦叔家里就冷清了不少。
我祖母又时不时把谦哥儿接到府里玩,克伦婶在家怪寂寞的。
若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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