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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果颜朴淙武艺极高,他很可能就会察觉她死而复生。
虽然对这个男人几乎毫无印象,但是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就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至于就算真的逃出去了,没有身份,没有钱,如何安身立命,却不是她立刻能想到的问题了。
可又等了一天一夜,没有机会。
陈随雁和另外那人虽不是一直在她的房间,但这庄子本就不大,时而能听到他俩走动、说话的声音。
叶夕等得都快绝望了。
她甚至开始做“成为颜破月”
的心理准备——这样至少能活下去。
可是要如何让颜朴淙相信自己死而复生?这个时代,有没有鬼怪灵异之说?她不会被当成妖孽烧死吧?
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机会来了。
第三日傍晚,陈随雁两人照例在她的房间外头的门檐下喝酒,低语了几句,那陈随雁忽然笑道:“去看看又如何?若是中意了,你我兄弟又不是没有钱银,赎回来做老婆便是。”
另一人却迟疑:“可是……”
陈随雁淡淡道:“便做对食夫妻又如何?”
这两日,叶夕听他们闲聊,大概也知道两人被送到颜破月身边看守时,已经不能人道。
不知是何原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却原来附近庄子里有一私窑,新进了两个年轻美貌的窑姐。
陈随雁两人以前年轻力壮,也是喜爱美色。
然而不能人道之后,已久不能尝个中滋味。
约摸是心有不甘,想学宫中宦官,买些美貌女子,做对食夫妻,满足扭曲的欲望。
后来都是些下流话语,叶夕听得对这两人渐生恶感,只想把耳朵塞住。
幸运的是,两人的酒越喝越多,最后便要出庄去寻花问柳。
另一人还有些迟疑:“小姐尸身在此,离了守卫,恐不妥。”
陈随雁却笑道:“将军还未来,你就如此紧张。
此事你我二人又不是第一次干,怕甚?且一具泡在毒水中的尸身,谁能盗走?”
叶夕心头一凛。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终于远去了。
再又一阵,偌大的庄园,竟半点声音都无。
叶夕几乎是颤抖着从坛中爬出来。
这时却发觉双足有点沉,低头一看,是一对润润的金环,套在脚踝上。
这让她觉得恶心——曾经的颜破月,被当成宠物养起来了吗?
蹲下想解掉,却发觉那金环不大不小、丝丝入扣,竟半点也脱不下来。
索性也不管了,她跌跌撞撞到了屋门口,望着幽暗的夜空、沉寂的山岭,眼泪差点掉下来。
暗自平复了一会儿,她从椅背上抓起陈随雁丢下的一件外衫,将身躯一裹,又在房中翻找一阵,所幸找出了一锭银子,一些吃剩的饭食。
胡乱扒了几口,又带上几个馒头,趁着夜色,用尽全身力气,跑出了深黑的庄园。
在山中翻爬了两日,第三日午间,终于出得山来,到了一个寻常小镇。
因她衣着凌乱,人人都以为是乞丐,并未近前。
她拿银子买了衣服和食物,又学农妇用头巾挡住脸,改头换面,然后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
此刻的叶夕并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将是怎样的人生。
她会在这个时代,遇到唯一的那个男人,一个正直又英俊的青年,一个视她如生命如珍宝的不世枭雄;而她这一世的名字,颜破月,也将作为传奇,与她波澜壮阔的人生一同,载入大胥朝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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