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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3页）

&esp;&esp;傅应呈打断她：“我看着像封建迷信的人？”

&esp;&esp;“哦，那就好。”

季凡灵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多虑了。

&esp;&esp;她突然想起当年，北宛一中的传统是在教学楼底下放着一尊文曲星，民间传说，路过不拜必挂科。

&esp;&esp;每逢期中期末，文曲星前面的贡品多得收都收不完，就算学校明令禁止，学生还是一波波地偷着把水果零食送到神像前面。

&esp;&esp;不论成绩好坏，路过文曲星的时候，就算再急，也会点头示意一下。

&esp;&esp;只有傅应呈，向来都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esp;&esp;有次打上课预备铃，季凡灵插着兜往教室走的时候，看见前面的傅应呈，又一次无视了神像。

&esp;&esp;同班同学陈俊双手合十快速拜了下，一扭头惊道：“诶，傅神，你不拜文曲星的吗？”

&esp;&esp;傅应呈冷冷回道：“试是我考的，为什么要拜他？”

&esp;&esp;陈俊被整不会了：“……额，因为他能保佑你考好？”

&esp;&esp;傅应呈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封建迷信，要拜你拜。”

&esp;&esp;“……会挂科的。”

&esp;&esp;“我自己能考，犯不着拜他。”

&esp;&esp;傅应呈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单手插兜，背脊挺拔，侧着垂下的眉眼凛然又傲慢。

&esp;&esp;燥热的夏风鼓起他白色的衣衫。

&esp;&esp;少年居高临下地，淡淡投来一眼：

&esp;&esp;“……他若是需要，可以来拜我。”

&esp;&esp;陈俊：“……”

&esp;&esp;他闭着眼双手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esp;&esp;傅应呈懒得再等他，转身走了。

&esp;&esp;后头的季凡灵看在眼里，眨了下眼，忍不住笑了声。

&esp;&esp;老唐还成天把傅应呈当做遵纪守规的模范，该值日值日，该穿校服穿校服，从不迟到请假，从不上课讲小话。

&esp;&esp;一直都是，严丝合缝般的规矩。

&esp;&esp;可他明明不信天，不信地，连神明都不放在眼里。

&esp;&esp;就好像是。

&esp;&esp;具象化的。

&esp;&esp;——年少轻狂四个字。

&esp;&esp;季凡灵走上前，站在神像下，拍了两下手，合十闭眼，认真地想：“文曲星菩萨，你也在天上。”

&esp;&esp;……

&esp;&esp;“看到我妈妈，要对她好一点。”

&esp;&esp;……

&esp;&esp;街道的景色从车窗外滑过。

&esp;&esp;季凡灵托腮看着车窗，从记忆里回过神，突然想起，扭过头：“我们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