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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我!”
颜元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这个在原主的记忆里像母亲一样照顾她,与她兄长情投意合,恩爱有加的嫂子,同样让颜元亲近。
“你怎么出宫来了?”
马夫人见到颜元是极欢喜的,“不是说你这病了大半个月了都不见好转,眼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嫂子,我的病好了,没事儿了,你莫担心。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
颜元握着马夫人的手,却发现冰冷入骨,马夫人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啊,别担心着。
走,我们进屋里说。”
拉着颜元的手往屋里去,马府只有马夫人一个女主人,显得自然是冷清许多,原本她是不想入京来的,只是原主再三地恳求,马夫人也念着原主身边没有一个娘家人,朱元璋称帝,到时只怕是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亡夫生前,最是担心的就是这么个妹妹了,她没能为他生下子嗣,便只想能帮着他多看护着他的妹妹,想他在天有灵,也会感到高兴的。
“气血倒好,可见病是真好了。”
马夫人拉着颜元进了屋,再三地打量,果然见颜元的气血不错,那可是松了一口气儿。
“府里的东西,嫂子是都往宫里送去了?”
颜元含笑地问,马夫人拍拍颜元的手,“你刚被册封为后,这无论是宫里还是自己,都得要些银钱。
原本你的嫁妆都用到了买粮买军需之物,哪里还有可用的。
府里的东西,就我一个人,也用不到哪儿去,倒不如给你,许能帮你解了燃眉之急。”
“嫂子的心意,我知晓,也是我自己没用。”
颜元轻轻一叹,原主对朱元璋哪怕心中有怨,却是一直以来都当着自己的夫婿,掏心掏肺的,也不计较朱元璋是不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最终吃苦受累的,却是她自己。
马夫人看了看颜元,“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册封那日,我身子不适,胡惟庸家那位要闯宫被我教训了,我高热了一夜,第二日,皇上却与我提起其他女人的份位之事。”
颜元只是平静地陈述这么个事实。
“嫂子,他曾许诺我一生一世待我好,亦曾说过,他会一辈子只有我一个。”
颜元这一句是道出了原主的心声,“他违背了他自己的承诺,而我对他太好,好得他已然觉得理所当然,他想不到我了,只有那些会躺在他怀里撒娇的女人,才能让他多费些心思,多几分挂念。”
马夫人越听越是心惊,颜元道:“人人都只道这皇后好,有时我真想与他和离了。”
“不成,朱元璋已成了皇上,今非昔比,最要紧的是那两个孩儿,若是你们闹将起来,吃苦的是那两个孩子。”
马夫人亦是明理晓事的人,当下道出了最最要紧的一条。
“我知,标儿他们兄弟,若我与朱元璋当真翻了脸,最是吃亏的是他们,所以我只能忍着。”
颜元这道的却是事实,她就是为了那两个孩子才忍着呢。
马夫人伸手摸摸颜元的脸,“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你那些委屈与嫂子说了出来总会好些。”
颜元点点头,“为了那两个孩子,我要做些准备,以前我傻傻的帮着朱元璋做嫁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没想过他们。
可朱元璋能弃了我想着别的人,或许哪一日,也会为了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弃了标儿他们。”
马夫人听得更是惊心,颜元握紧了马夫人的手,“嫂子,同样的事儿,我不能让他再发生。
哥哥为了救他死了,他未必念过我们马家的恩情,将来或许我死了,他也不过地装着掉了两滴泪,该如何时,他也会如何。”
“莫要胡说,你得好好活着。
等着将来标儿他们长大了,当你的太后。”
马夫人声音难得严厉地开口,“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嫂子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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