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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留留闻听大欢喜宫之名,心下又是止不住一阵念叨,想着堂上既有薄山太师伯坐镇,自得好好探一探那大欢喜宫的底细,思及此处,这便弓手,轻声询道:“晚辈愚钝,却不知那崖壁上的八个字同大欢喜宫有何关联?”
宋又谷不待两位老者开腔,已然轻笑一声,道:“我听我师父提过,那八个字,乃是大欢喜宫之教义。
字面而言,一来是号令教众一往无前,为其教肝脑涂地,再来亦是应了大欢喜的异端歪理,极乐形器,苦痛自离,惑至惑尽,证智证果。”
“岂止,岂止。”
闻人战揩了揩眼角残泪,缓声接道:“据传其教内刑罚几有千数,刑具亦是五花八门。
最令人胆寒的,当属那碎头器跟碾身磨。
想来碎首糜躯之辞,也跟那骇人听闻的刑罚有些个干连。”
稍顿,径自接道:“我师父还说,当年的大欢喜宫教众,多有黥面,颊上所刺,正是那八个字。
只因大欢喜宫起源之地,乃是比钜燕还要更往南去的荒蛮,故而其所用文字,也是他们老祖宗的鬼画符。”
薄禾一听,眉头更皱。
“大欢喜早在多年之前便在中土消亡,安生了恁久,其为何要悄无声息地找上薄山乱云阁?”
堂下老者静静捻须,待了半晌,方道:“这怕得让祝家儿郎说道说道吧。”
五鹿兄弟闻声,自是知其深意,五鹿浑长纳口气,摇眉苦笑道:“晚辈几人方至乱云阁,鱼龙二位前辈便遭此横祸,若说同我俩无关,怕是连晚辈自个儿也不会采信。”
“兄长!”
五鹿老眉关一紧,已是按捺不住,薄怒接应,“昨夜,若非我急智,怕是现下你我皆得应了那碎首糜躯之辞,长埋薄山之上了!
现其竟还疑了咱们同那劳什子异教的关系,真是气煞我也!”
薄禾思忖半刻,心下也是不见主意,唯不过轻声慰道:“你们也莫心急,师伯不过推测。
若那大欢喜宫此举真是冲着你们兄弟,也得早早提防,免得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如此,也是为着你二人安危考量。”
五鹿浑冲薄禾稍一颔首,目珠一转,话锋亦是一转,“或是……鱼龙前辈同大欢喜宫有些个宿怨也未可知。
闻人姑娘曾言,说廿年前那异教似是人间蒸发,一夜之间千百教众无踪……”
薄禾冷哼一声,仰面接道:“若十三十四当真曾为覆灭大欢喜宫助得一臂,我亦当以为傲。”
稍顿,又再叹道:“惜得我同其肝胆相照,无话不谈,也从未听其提及此处,怕是祝公子多虑了。”
五鹿浑一听,面上不由讪讪,垂了眉眼,濡濡燥吻,陡闻门外一阵拍门声,恭敬奏报,“掌门,我们在山腰密林内,有些个发现!”
此言一出,堂内诸人精神无一不振。
薄禾立时令那弟子入内,见其虾腰拱手,面上赤红,支吾半晌却不多言。
薄禾见怒,抬声喝道:“有何发现,即刻呈报!”
弟子无奈,抿唇喏喏,“掌门,弟子携一队人马,于两位前辈坠崖处的另一边,寻得个野狼洞。
洞内……洞内……”
弟子目睑一紧,暗暗扫一眼堂上薄禾,见其双目含威、腮边有怒,这方逃目,声若蚊鸣,自行接道:“洞内有好些个断骨头,怕是那狼窝总得有五六头猛兽。
骸骨虽有新有旧,然一些个……残肢……碎肉……却是新鲜的很……”
堂下弟子支吾未尽,闻人战已是不欲详闻,两掌掩耳,摇眉不休。
不过须臾,膺内火急,直逼得她咳喘一刻,雨泪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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