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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鹿浑被二人瞧得后脊骨发凉,吞唾躬身,再道:“二位前辈,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稍后闻人姑娘来时,言及其父,前辈可否……”
五鹿浑稍见支吾,长纳口气,抬眉定定瞧着鱼龙二人,缓声接道:“忧惧之情,便如同毒药,无嗅无味,伤骨伤筋……”
鱼十三闻声,已然解意,摆手轻道:“你也莫要夸大,我俩自有考量。
战儿既是我们侄女,岂有不多加疼惜之理?”
“再说,依闻人老儿脾性,怕是现下正跟李老头拼酒斗嘴,乐不思蜀。
你我又没扯谎。”
龙十四轻哼一声,脖颈一仰,鼻子却是抖个不停。
“两位叔叔?”
一声娇唤,神归当下。
闻人战见面前鱼龙二人稍有失神,不由轻声询了两回。
“啊,是,是。”
鱼龙二人这方回神,瞧也不瞧五鹿浑,异口同声道:“你爹呀,来是来了,但又走了,说是去销磨楼寻你四友伯伯去了。”
闻人战一听,立时长舒口气,抬掌拊膺,拍个两回,音调更显轻快,“那游叔叔呢,可是同来的?”
鱼龙二人对视一面,毫不犹豫,“正是,正是。
他们又同往销磨楼去了。”
五鹿老一听,侧目冲闻人战飞个眼风,轻道:“如此,那我们便候着宋又谷同胥小姐便是。”
闻人战小脸一扬,笑道:“有那泥鳅在,便不怕寻不到我爹了。”
话音方落,陡地凝眉,细瞧了五鹿浑半晌,方得意道:“祝大哥既已将我的英雄事迹和盘托出,那本姑娘也只得认下。
然则,我倒奇着,祝大哥你究竟是如何上得乱云阁来?这一路之上,又同那薄山守门弟子说了几个字去?”
五鹿浑闻声浅笑,忽的一声,将身侧那行裹一掌轻扫了过去。
“在下,一路至此,为入乱云阁,统共说了五个字。”
“咦?”
五鹿老心下见疑,摊掌粗粗数了数指头,抬声便道:“闻人姑娘,如此说来,你可不止是迟来了,连说的话也比兄长多。”
话音未落,又再细算半刻,方再接道:“你同那木猿,恩恩呀呀的,前后可也有卅字之多。”
闻人战唇角一耷,撅嘴便道:“我偏生不信了,五个字,怎就能说得动那薄山弟子?”
言罢,忿忿开了五鹿浑所递行裹,细瞧其内,见除了几套锦袍,尚有些布头,裁得大小若一,俱是一尺长,半尺宽,那料子,皆是上品;除此,还有一刻花木尺,再无旁物。
五鹿老玩心大起,急急凑了过去,一瞧行裹,目珠一转,已然冲五鹿浑笑道:“兄长啊兄长,亏你想得出!”
闻人战结眉细观五鹿老,见其抱臂,看破却不欲说穿,心下不由懊恼,恰听得五鹿浑轻声缓道:“闻人姑娘有疑,何不同那薄山弟子问上一问,看看在下是否只说了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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