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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后面一人就道:“到黑河都不用客车票,外面有公交车,又便宜,又方便。”
在乘客指点下,熊恒武离开客车站,又询问了一番,才坐上前往黑河的公交车。
他在心里大骂女儿道:“熊小梅真是傻瓜,嫁到这个乡巴佬地方。”
从江州到黑河十分方便,公交车又干净整洁,这让熊恒武感觉稍为好一些。
可是踏上黑河场镇,他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黑河今天正在赶集,到处都是人,还有大量农产品或堆积或零散地放在地上,整个场镇看起来脏、乱、差皆全。
熊恒武抽着烟,在场镇穿行。
穿行过程中,他胸中火气奇异地消解了。
他儿时生活在距离秦阳市城有三十多公里的场镇上,场镇也赶集,和这里差不多。
他独自穿行在人群中,不由得想起了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的带他长大的奶奶。
自从进了工厂,他几乎没有回过儿时生活的场镇,也很少给奶奶扫墓。
此时脏乱差的环境让他想起辞世超过半个世纪的奶奶。
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考虑生计远比胡思乱想更重要。
今天来到黑河看一看小女儿生活的地方,奇异地让他联想到了奶奶,这才有了微微的惆怅。
他到一个破旧茶馆泡了一杯劣茶,又到场口吃了一碗面条,坐公交车回江州。
从长途客车下来,踏上秦阳的土地,阴郁又回到熊恒武的脸上。
“你到哪里去了,手机也不接。”
杨中芳见到丈夫就埋怨道。
熊恒武没有说自己独自到了黑河镇,生硬地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到哪里去,用不着给你报告。”
杨中芳气得转身就进厨房,道:“你这人犟得象条牛,我说让熊小梅回来,你硬是不准。
熊小梅没有回来,你心头又不痛快,活该,自作自受。”
熊小琴道:“爸,我再给小梅打电话,让她和侯沧海回来,侯沧海这人挺不错,为人沉稳,又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熊恒武断然道:“不得行。”
熊小琴道:“爸,你讲点道理,总得给个台阶下,一家人不可能就永远不来往了。”
熊恒武愤怒地回到自己房间,站在门口道:“不得行就是不得行,没有道理讲。”
熊小琴拿倔强的父亲也没有办法,不停摇头。
初二,侯沧海分别给政法委蒋书记和杨书记拜了年。
初三回世安厂,与周水平、吴建军等开裆裤朋友喝了一顿大酒。
初六,侯沧海、熊小梅、陈文军、黄英以及陈华首次聚会,在铁梅山庄吃饭,唱歌。
这次聚会是陈华发起的。
她的态度非常现实,既然不讲感情了,陈文军和黄英就变成有用的人,有用的人就要用有用的方式来对待,而不能感情用事。
喝歌时还在小厅里跳舞,陈华和侯沧海跳了两曲,又和陈文军跳了一曲。
陈文军握着陈华细嫩的手,左手搭在曾经熟悉的后背,扑面而来的迷人气息让他内心如刀砍一般痉挛,他在陈华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陈华道:“事已至此,何必说这些。
你的选择是理性的,至少帮助侯沧海离开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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