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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爸,那我挂了。”
“嗯。”
“你和妈在家保重身体。”
“嗯。”
挂断电话后,杨中芳急切地问:“二妹说了什么。”
熊恒武闷闷不乐地道:“她跟侯沧海到江州,在客车站。”
杨中芳抹着眼睛,数落道:“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怎么还象年轻人那样冲动,侯沧海能打吗,现在把二妹都打跑了。”
熊恒武将粗大的手关节扳得卡卡直响,道:“他们春节要回来。
你把二妹要穿的衣服搜起来装进箱子里,等熊小琴到江州出差的时候,给她捎过去。
春节多做点香肠腊肉,让他们带回去。
二妹没有工作,用钱的地方多,节约一点算一点。”
“你这个老头,心里最疼二妹,偏偏不肯说出来,还要打人,更可恶的是还要打准女婿。”
“二妹春节要回来。”
听说女儿春节要回家,杨中芳心里好受一些,又开始担忧女儿的前途和命运,道:“二妹是学外语的,江州没有几家外资企业,她能找到什么工作。”
熊恒武长叹一声,道:“老太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别太操心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透过窗户看着车站的方向,远处客车站似乎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秦阳客车站,前往江州的客车终于开动了。
熊小梅眼里涌出一串泪水,顺着洁白皮肤往下流,滴到衣服上,渐渐扩期成一片。
客车开出秦阳市城后,来到郊区,又来到纯粹的农村。
房屋越来越少,映入眼帘是冬日的田野风光,田地里并没有多少绿意,仍然有中老年农人在田地里整修着冬水田。
等到过了元旦,他们手中的活计才慢慢停下来,安逸地过上一个春节,走走亲戚,打打小牌,喝点土酒。
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时光,一直要等到过了大年,春风来临后,村民们才会开始进行生产。
客车离开肥沃的小型冲积平原,喘着粗气爬上巴岳山,在盘山公路上慢慢爬行。
熊小梅看着悬空的崖壁,紧张地抓着侯沧海胳膊。
客车终于在颠簸中翻过巴岳山,行驶在相对平坦的大道上,旅客们都放松下来,车上渐渐多了些说话声。
距离江阳城区越近,熊小梅的神情越来越紧张。
她可以与自己的父母吵闹赌气,到了江州,她的身份由女儿变成准儿媳妇,就不能再任性了,道:“你爸妈对我辞职会是什么态度。
他们肯定会怪我自作主张,是不是?”
侯沧海体会到女友的紧张,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担心,我爸妈会理解我们的。
我们的生活必须由自己选择,父母的意见是参考。”
熊小梅此时变得异常敏感,道:“你的意思是你爸妈还是会怪我,只是我们不理睬就行了。”
侯沧海道:“我不想说假话,我爸妈也是成长在计划经济时代,几十年熏陶下来,对一份正式工作肯定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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