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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狼狈不堪逃回大营的领兵管带一番绘声绘色的叙述,马天宝心里也暗暗地吃惊不小。
洋枪洋炮的厉害他可知道,当年的广州和镇海,哪一个不是败在洋人的枪炮之下?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尖利的枪弹,那无疑是拿鸡蛋朝石头上碰。
看来,陈兴祖那里是凶多吉少了。
他一面传令各营加强戒备,一面火速派人通禀总督大人。
随后,他爬上中军设立的了望楼,举起千里眼期望着能窥测到什么。
这天也是他娘的跟着捣乱,一切都隐藏到了黑漆漆的夜幕里,除去时断时续,忽而这里忽而又那里出现的枪响,什么也看不到。
他失望地把千里眼丢给一旁的侍卫,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越猜不透事情发展的究竟,就越能加剧人的心理恐惧,尤其是作为一个军事统帅,一旦感觉自己如同是个瞎子,那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
马天宝无奈地下了了望楼,仔细检查着营垒的防务,生怕有半点儿纰漏。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坚守不出,坚持到天亮就是胜利,他心里哀叹着。
林海丰一觉睡醒,第一件事就是进了茅厕。
蹲在茅厕里,竖起耳朵听听外面没有动静,才由打怀里摸出了一盒早已被掖的皱皱巴巴的“大前门”
香烟,极其认真地反复数了数,八根儿!
“唉!”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当初离开兵站时,同为北京老乡的兵站政委送给他的一条烟,现在就仅仅剩下这八根儿了。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混啊?
他小心地掏出一根儿,歪头想了想,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咬牙又把烟放回了烟盒里。
不过,也就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还是重新把烟又取了出来。
“抽鸦片和吸烟有什么关系?这个洪秀全真是讨厌到家了,居然连吸烟也禁止,这不是损害人身的自主权力吗?不行,以后要想办法改改这个规矩。”
他叼上烟卷儿,嚓地划燃火柴,他用力吸了口烟,嘴紧紧地绷了会儿,而后轻轻地张开,他的眼睛微合,使劲儿地把要从嘴边溜走的烟雾用鼻子完全地吸入到肺里,真香啊!
一口烟过后,林海丰恋恋不舍地掐灭烟头,小心地放进烟盒掖到怀里,这才站起身,掸掸袍子,又舒展舒展两只胳膊,一本正经地走了出去。
他的脑子里又开始考虑着一个新的问题。
一个社会、一个时代,教育着一批批不同的人,每一个人都会被打上时代的烙印。
对林海丰来讲,他生长的是一个红色的时代,又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从使那星星之火燎原大地的人民领袖,到舍身炸碉堡的普通士兵,到用血肉之躯扑向敌人机枪口的国际主义战士,无一不叫他景仰和崇拜。
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做一个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口号。
没有他们那个时代经历的人,很难想象到他们对红色理想的坚贞。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老人家的一句话,唤起千百万知识青年放弃城市的安逸环境,走进遥远的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叫本来处于落后的一个国家全民动员,大无畏地在珍宝岛和苏联修正主义份子针锋相对,寸土必争,什么原子弹、核武器一概威吓不住人民。
这一切,都不是靠简单的说教、理想的灌输所能作到的。
官兵一致,领导和平头百姓患难与共,人民真正感觉到自己是生活在一片自由的蓝天下,一个幸福的环境里,才有了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的红色中国。
林海丰的确不知道富有的滋味儿,甚至还有着对三年自然灾害中那种饥饿的恐惧,现在,可以说他开始富有了。
他已经是安王千岁,尽管手边还没接触过一钱的银子,那也只是早晚的事,只要想要,就会有金山和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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