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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煤车经过，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煤灰，徐西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公交车也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esp;&esp;两人并肩坐在公交车上最后一排，车子驶过脏乱差的街区，摇晃地向前开着。

徐西桐不知道该和任东说什么，便从书包里拿出常看的那边杂志搁在膝盖上，拿出复读机插上白色耳机线听歌。

&esp;&esp;余光瞥见任东正低头看手机回信息，她便低头看书去了，她心情不太好，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esp;&esp;半晌，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青春期独有的像被砂纸摩挲过的质感，漫不经心的：

&esp;&esp;“在听什么？”

&esp;&esp;他上次问的也是这句话。

刚好一曲完毕，下一曲传来熟悉舒缓的前奏，徐西桐决定告诉他，猛地一转头。

&esp;&esp;刚好，任东倾身过来，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额头，她瞪大眼睛，一闪即过，却留下皮肤相贴的温热。

他很自然地摘掉她耳朵一侧的白色耳机线塞进自己耳朵里。

&esp;&esp;两人挨得很近，近得徐西桐能看见男生清晰的突出来的喉结，上下缓缓滑动着，举手投足都透着慵懒的勾人感。

&esp;&esp;徐西桐又觉得他不是童年那个小男孩，他长得太高太快，长成了真正挺拔的陌生少年。

因为他的靠近，她会有一丝羞赧和不自在。

耳机里响起一道随意的唱腔：

&esp;&esp;“无心过问你的心里我的吻，厌倦我的亏欠代替你所爱的人……”

&esp;&esp;两人靠在后座上，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听完了这首歌。

徐西桐正看着书，眼前忽然飞来一只大白兔奶糖，不偏不倚地落在杂志书缝中间。

&esp;&esp;“你吃吧，这玩意儿齁得慌。”

任东背靠座椅，双手垫在脑后，随意地说。

&esp;&esp;徐西桐拆开糖纸，把糖丢进嘴里，慢慢地嚼着，越嚼越甜，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esp;&esp;“刚才那首歌叫什么啊？”

&esp;&esp;“伍佰的《泪桥》。”

&esp;&esp;任东带徐西桐去的是城北一龙格斗俱乐部，徐西桐以为他是邀请自己看比赛，但任东双手插兜一路领着她上了楼，悬在墙壁边的灯泡布满油污，墙体呈淡蓝色，楼梯间还有人随地扔烟头和小卡片，被人踏过，黏在阴暗的水泥板上。

&esp;&esp;任东径直上了三楼，徐西桐跟才后面才发现这里还有一整层的台球俱乐部，入口处摆了一排游戏机，正对面是玻璃门，因为室内开了暖气而透着一层水雾，任东略微抬手拉开发黄的卷帘，呛人的烟雾飘了过来，他低声骂了句：“操。”

&esp;&esp;“马亮，开窗散下味。”

任东冲他开口。

&esp;&esp;“得嘞，哥。”

&esp;&esp;瘦猴一样的男生从台球桌面跳了下来，徐西桐才发现他那是那天在地下格斗俱乐部搬东西的男生，里面放置了好几桌台球桌，收银处围了好几个人，客人则一边提着酒瓶一边拎着球杆在闲聊。

&esp;&esp;徐西桐放眼望去，发现任东似乎这里的老大，他一出现，在场的人纷纷喊道“任哥”

“老大”

，还有人把一天的情况，谁闹事谁没付钱报告给他听，似乎在等着他处理。

&esp;&esp;“这是你的地盘？”

徐西桐眼睛转了一圈。

&esp;&esp;“算是吧，我在这里给文爷打工，这里一整栋都是他的产业，包括搏击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