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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举刃直下,丝毫不见迟疑。
与此同时,厢房另一头,五鹿老房内,一黑衣蒙面人如有感应,手起刀落,亦是不带半分犹豫。
电光火石间,兄弟二人性命,岌岌危矣。
然则,世间万事,无巧不成书。
恰逢此时,闻人战便如那莲台上结跏趺坐的菩萨,腾云驾雾间便到了五鹿老门外——救人水火,说的也正是如此了。
“小鹿!”
五鹿老房内黑衣人陡听得一阵拍门声,身子一颤,急收了短刃,倏地一声,立时破窗奔逃。
门外闻人战听得响动,柳眉一立,闪身便往窗下,见窗门大开,探头往里一瞧,方见五鹿老徐徐起身,一边合衣,下榻掌灯,一边揉眼叹道:“夜已深了,谁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闻人战隐隐觉得不妙,仆身一钻,跃窗而入,见得五鹿老,脆声疾道:“方才屋内,可有异样?”
“异样?”
五鹿老一挑眉,斟了半杯冷茶,只濡了下唇,又漱了漱口,将那茶水尽数吐回盏内,朗笑出声,“夜阑美人踏月来,软玉娇香问寒温。
这于本王,可算不得异样。”
闻人战朱唇一撅,直上前两指弹在五鹿老后脑勺,急急应道:“你晓不晓得,方才有人,自你房内逃了?”
五鹿老一怔,眨眉数回,下意识将那旧盏再近口唇,待得半刻,回神之际,方轻斥一声,单掌一扬便将那茶盏扫在地上。
另一边,五鹿浑房内。
蒙面客短刃直下,陡地却见五鹿浑自榻上忽地坐起,两目大开,茫然平视。
来人心下一个激灵,怔楞片刻,心境方复,又再卯力,须臾便要将那短刃插在五鹿浑颈上,孰料得当的一声脆响,手腕一颤,那掌中短刃,已是径自碎成数段。
来人只觉虎口生疼,反应倒是出奇的快,见此情状,立时返身,轻若飞燕,眨眉不见。
“你可还好?”
闻人战徐徐取座,直冲一旁五鹿老询道。
“心脉还跳,脑袋还在,吐纳还平。”
五鹿老自往头顶摸个两回,沉声接道:“除了后脑勺有点儿疼,全身无恙,应该还算个大活人。”
闻人战娇笑不迭,同五鹿老对视一刻,二人陡为思绪所牵,瞠目顾望,百忧相煎。
“兄长!”
“鹿哥哥!”
话音未落,二人已然放脚,狂奔至五鹿浑房外。
此一时,房门大开。
五鹿老同闻人战瞧瞧彼此,抬脚往内。
待得盏茶功夫,二人于屋内掌了灯,环顾四下,惊见五鹿浑仍是半坐榻上,不言不动;在其履边,尚有几段残刃七七八八散落一地。
闻人战稍一近前,侧目见房内壁上,有一瓣紫萝,为寒冰所覆,硬如生铁。
花瓣一半嵌入墙内,施力甚深,煞是出奇。
“这……这……”
闻人战目珠一转,一言却是未尽,心内暗暗琢磨:师父可是金盆洗手日久,再不理江湖事了。
怎得此一手,这般似了他的绝技之一“并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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