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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括初一进了宝象寺,便寻了一院内僧人,恭敬起手,询道:“阿弥陀佛。
这位戒兄,小僧远自南面灵和寺来,诚乞鱼悟禅师亲见,不知戒兄可否帮忙?”
宝象寺那僧人似是见多了同括这般行脚僧人,上下打量他两回,冷哼道:“国师现仍在朝堂,不在寺中,请先往内堂进些斋饭,在做计较。”
同括一怔,连连摆手,“这位戒兄,斋饭便也不必了。
只是,小僧确有要事,受人之托,必得亲见禅师,方算忠人之事,不负信赖。”
那宝象僧人也不多言,抬手招呼院角另一年岁稍幼的沙弥,令道:“引这位师傅往内院一苇堂候着。”
同括见状,连声称谢,惜其不知,那小僧,全不顾出家人体面,扯起谎来,面不改色。
此一时,那鱼悟和尚哪里身在垂象皇宫,其正取座宝象寺内一处秘密禅房,指尖轻点身侧桌面,满脸怒容。
“昨夜失手?”
鱼悟身前一人,乃是俗家弟子打扮,虾腰拱手,惶遽颤声道:“本派了八十人前去伏击,想着必得胜券在握;孰料半路杀出另一队人马,和我们同样打扮,黑衣蒙面,人数亦是不少,同我等一场乱斗,予了那胥大小姐时机逃了。”
“可有伤亡?”
“皆有损伤,并无殒命。”
鱼悟长叹,两手于膺前缓缓掐捻那黑檀挂珠,半晌,方沉声询道:“尤耳左大臣可是已在寺中安置下?”
“谨遵国师吩咐,左大臣已然知晓此行深意。”
鱼悟轻应一声,抬眉再道:“既然胥家小姐未能请来,咸朋山庄那头,就先莫要惊动,免得届时,难以收场。”
话音初落,鱼悟却是径自摇眉,冷笑自道:“此一计画,本就非得跟胥子思针锋相对,明里暗里做了仇家,既然左大臣已到,怕是那胥留留捉也得捉,不捉也得捉了。”
稍顿,鱼悟手上动作乍止,将那挂珠一贴胸膺,抬声询道:“昨夜那群人,既已过招,可看得出其来路?”
堂下弟子吞唾两回,支吾道:“其招数,倒也可辨,然则甚多甚杂,实在不知是何势力。”
“依你看来,可会是祥金卫?”
“弟子着实分辨不出。
只是弟子念着,若是祥金卫,其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鱼悟闻听,眼目一阖,思忖再三,倒也觉得有理。
正于此时,禅房外拍门声急,鱼悟启睑,稍一示意,堂下弟子得令,启门引了房外弟子入内。
“禀国师,方才……方才弟子经过内院,正巧碰到一人……”
新来弟子声音急促,拱手道:“那人,昨夜我等伏击之时,便同那金卫珠卫混在一处。”
鱼悟微怔,紧睑喝道:“那人何人?”
“亦是僧人,全然不懂拳脚功夫。
也不知怎得就同祥金卫他们走在一路,昨夜林中,我等先拿了那僧人,余人见状,返身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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