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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又谷眼白一翻,直将一掌捏的格格作响,环顾一圈,见祝掩胥留留皆是垂了眉目,不发一言;倒是闻人战唇角浅抬,反又乐呵呵瞧着宋又谷笑话。
宋又谷眉头一攒,怒气直冲头顶,立时接道:“本公子可不是善信,才不怕什么因果报应。
我现在便要瞧瞧,是你这佛门弟子牙硬口紧,还是我这拳头所向披靡!”
话音未落,已是仆身,两掌直往同括身上,这便要动粗。
“不可。”
祝掩见状,抬声喝止,“宋兄莫要心焦,现下你我已然到了擐昙地界,宝象寺近在咫尺,何必非得急于一时。”
闻人战倒也不顾那许多,急将袋内瓜子一抓,全往宋又谷后颈肩背一扔,口内喝道:“你这泥鳅,莫要造次!”
宋又谷面色不善,抿唇长纳口气,探手先自后衣领掏了几只瓜子出来,身子一扭,方道:“你等莫不是忘了方才那林中险情?若不是碰着这小和尚,你我怎会命悬一线,九死一生?”
胥留留鼻息稍重,沉声应道:“我倒觉得,那蒙面人,并非为着同括而来。”
祝掩闻声浅笑,侧目瞧瞧胥留留,饶有兴味地托了腮,示意其继续。
胥留留面上一红,垂眉接道:“若方才那群不速之客当真是为着同括师傅而来,为何自灵和寺至九韶一路皆无动作,非要待其于我等同路之后,方才出手?再说,林中遇伏,那群蒙面人最先所捉,便是小师傅,若其志在此,何必多与我等纠缠,早早掳了他去,岂不更好?”
“正是,正是。”
祝掩朗声笑道,“方才同那蒙面人交手,你等可有察觉,其招招容情,似是单欲制住你我,下手力道速度,皆有保留,怕是依令,不敢伤我等性命。”
宋又谷同闻人战听祝掩如此一说,思忖半刻,倒也附和起来。
“这么说来,那前一批蒙面人,既不该是为着你我而来,也并非是冲着同括师傅而来。
这我倒真是不太明白,难不成他们蹲错了地儿、打错了人?”
闻人战樱口一撅,又再轻道:“还有那之后助我们脱困的,又是何人呢?”
“可是……五鹿祥金卫?”
宋又谷折扇一开,摇摆两回,又再朝着胥留留接道:“或是,咸朋山庄的赤珠卫?”
“绝无可能。”
祝掩同胥留留几乎异口同声,“金卫珠卫师出有名,何必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
宋又谷只得转了眉目,朝闻人战道:“可会是闻人前辈故友,抑或是你师父搬的救兵?”
闻人战一听,轻嗤道:“闻人老头儿的朋友,江湖上说得出名号的,怕是一只手便也数的清了。
至于我师父,若是他老人家当真见我横遭危难,非得立时跳将出来,哪里还能平心静气地换个衣服蒙个面?”
余人一听此言,皆是笑出声来,沉了片刻,祝掩长叹口气,扫见同括一脸淡然,便再轻道:“现既抵达擐昙,明日一早,我等便先行护送小师傅前往宝象寺,乱云阁之行,也不用太赶。
只是……”
祝掩一顿,叹道:“此时那宝象寺,于我们而言,究竟是大德之所,抑或是凶险之地,我可没有十足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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