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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灼注意到,自己从敦煌郡带回来的脏衣全都洗干净晾在了那里。
夜风轻轻吹着,令它们欢欣雀跃地摆动着。
看了看谭怀柯被水泡皱的手,他状似随意地说了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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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申屠灼睡了个懒觉起来,发现已经过午时了。
他松松筋骨,一扫连日的疲惫和忧虑,只觉得神清气爽。
他在院里撞见沛儿,便问:“你家大娘子呢?”
沛儿道:“大娘子刚从田里回来,去后头浣手收衣裳了。”
申屠灼晃荡过去,正瞧见谭怀柯捧着自己那件肥堆里滚过的脏衣嗅闻,一时竟面红耳赤,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你、你干什么?不是,这衣裳还臭吗?”
“嗯,还是有味道。”
谭怀柯将衣裳平铺在架子上,在下方点了香炉,里面燃着她采回来的香草,“陌赫有种梭羽香,气味清新醒神,最适合熏衣了,不过这会儿找不来,先将就着用寻常香草熏熏看吧。”
“你会制香?”
“简单的香丸会做,太复杂的就不行了。
如果能有青梭草的鳞茎和羽卵石,梭羽香是很好制的。”
点好香草,谭怀柯抬头看她,“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申屠灼假装很忙地打了两下拳:“没什么,刚起来练练功。”
谭怀柯点点头:“是该练练,学学你阿兄的身手。”
“阿兄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我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申屠灼问,“地也种了,租也收了,你还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是要准备回去了。”
谭怀柯不舍地说,“等过了今晚吧。”
“今晚?”
“农忙结束了,今晚大家要庆祝丰收,很热闹的,你也正好赶上了,一起来玩吧。”
“嘁,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玩的。”
午后小憩了一会儿,谭怀柯醒来时发现那件熏香的衣裳不见了。
她去问申屠灼,申屠灼道:“我闻了闻还是滂臭,不想要了,就把它烧了。”
“烧了?我还想给小棘子……”
“那布料不仅臭了,还不结实,哪里适合小孩。
你别瞎折腾了,我送他家一匹好布就是了,他阿母的缝补手艺可比你好多了。”
“好吧,真是可惜,白洗白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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