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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太公道:“既是在我庄后,怕怎地?且坐喝茶,去取未迟。”
解珍、解宝不敢相违,只得又坐下。
庄客拿茶来敬二位了。
毛太公道:“如今和贤侄去取大虫。”
解珍、解宝道:“深谢伯伯。”
毛太公引了二人,入到庄后,方叫庄客把钥匙来开门,百般开不开。
毛太公道:“这园多时不曾有人来开,敢是锁簧了锈了,因此开不得。
去取铁锤来打开罢了。”
庄客身边取出铁锤,打开了锁,众人都入园里去看时,遍山边去看,寻不见。
毛太公道:“贤侄,你两个莫不错看了,认不仔细,敢不曾落在我园里?”
解珍道:“恁地得我两个错看了?是这里生长的人,如何认不得?”
毛太公道:“你自寻便了,有时自拿去。”
解宝道:“哥哥,你且来看。
这里一带草滚得平平地都倒了,又有血迹在上头。
如何说不在这里?必是伯伯家庄客藏过了。”
毛太公道:“你休这等说;我家庄上的人如何得知大虫在园里,便又藏得过?你也须看见方才当面敲开锁来,和你两个一同入园里来寻。
你如何这般说话?”
解珍道:“伯伯你须还我这个大虫去解官。”
太公道:“你两个好无道理!
我好意请你酒饭,你颠倒赖我大虫!”
解宝道:“有甚么赖处!
你家也见当里正,官府中也委了甘限文书;没本事去捉,倒来就我见成,你倒将去请赏,教我兄弟两个吃限棒!”
毛太公道:“你吃限棒,干我甚事!”
解珍,解宝睁起眼来,便道:“你敢教我搜么?”
毛太公道:“我家比你家!
各有内外!
你看这两个叫化头倒来无礼!”
解宝抢近厅前,寻不见,心中火起,便在厅前打将起来。
解珍也就厅前攀折拦杆,打将入去。
毛太公叫道:“解珍、解宝白昼抢劫!”
那两个打碎了厅前桌椅,见庄上都有准备,两个便拔步出门,指着庄上,骂着:“你赖我大虫,和你官司里去理会!”
那两个正骂之间,只见两三匹马投庄上来,引着一伙伴当。
解珍认得是毛太公儿子毛仲义,接着说道:“你家庄上庄客捉过了我大虫,你爹不讨还我,颠倒要打我弟兄两个!”
毛仲义道:“这村人不省事,我父亲必是被他们瞒过了;你两个不要发怒,随我到家里,讨还你便了。”
解珍、解宝谢了。
毛仲义叫开庄门,教他两个进去。
待得解珍、解宝入得门来,便叫关上庄门,喝一声“下手!”
两廊下走出二三十个庄客。
恰才马后带来的都是做公的。
那兄弟两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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