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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画试图挣开紧抱自己的女孩,“你说什么‘结婚’?开什么玩笑?”
眼见对方似乎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女孩总算松开紧抱对方的手,她窸窸窣窣翻着置于床边的手包,从里头掏出了一张结婚证书。
看清了结婚证书上的名字,褚画仰天翻了个白眼,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不可恕的错误:他真的随随便便拉着一个女孩结婚了!
……
趁女孩在房间里穿衣服,褚画走进浴室,让花洒中的冷水当头浇下。
皮肤里的血液为低温激动,他清醒不少,也总算想了起来——这儿是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淫声浪气,这儿的人们与金钱、浪漫还有罪恶携手相亲,结一场婚比牌桌上赢十块钱还容易。
但是,褚画头疼地回忆着,自言自语,我明明是和康泊一起来的。
他来这里,带着满腔的憧憬与热望,没想到现实给他的酬报不是康泊的求婚,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妻子!
他回忆起来康泊当时在房里,他不是这地方的常客,但像他这样有头有脸的人一旦出现,立马就会被赌场里的人奉为上宾。
而且,他还遇见了生意场上的老朋友。
这个耷拉着一双三角眼的中年男人姓金,韩国人,与另外两个看上去非常精明的朋友同来,一见康泊就邀他一起玩牌。
褚画曾见过这位金先生,对他的三角眼印象深刻,却叫不出他完整的名字。
这人不能算是康泊的敌人,也绝对称不上是朋友。
康泊虽不比一般的富人终日钻营生财之道,但总避免不了商场常见的推拉角力。
他与这些人的关系应该就是这样。
每当看见康泊与那些极体面的富翁并肩交谈,褚画就会口干舌燥、莫名烦躁,他感到自己融不进他的世界,也压根不想融进去。
找了个借口,在情人耳边留下一句话,就自己溜出去乱晃。
离开贵宾室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牌桌,金先生屡屡低头拭汗,那双三角眼已如死人般眼黯淡无光,而他的情人笑得优雅无比,还颇大方地说:“看来金先生今天手气不佳,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赢钱就想走人吗?”
那姓金的韩国人简直是一头就往死里撞,“还是你担心我付不起这千万赌资?”
“这点小钱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
康泊笑了笑,“再说欠着也没关系,你的信用我一向是很信得过的。”
褚画一面得意,一面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韩国人一声“笨蛋”
:跟康泊这家伙玩牌还不如直接脱了裤子任他肏,你那一点点的神态变化就把你的底全漏光了!
场子里多的是像他这样的亚裔,但大多都是发牌员。
年轻警探在红黑轮盘前凑了一会儿热闹,又独自玩了一会儿老虎机,一个大腹便便的有钱人走过他的身边,“瞧这寒酸透了的漂亮小子!”
随手就给了一万美元的筹码。
褚画嗜性不嗜赌,每当看见赌场里那些一夜间倾家荡产痛哭流涕的人,总还心存怜悯。
谁都知道拉斯维加斯既是天堂也是地狱,他热忱盼望着见识这座城市天堂的一面,他期待的是康泊在这里向自己求婚。
百无聊赖地在场子里转悠几周,钱小赢一些,啤酒倒喝了不少。
尿意上来便想找个地方撒尿,不知怎么就摸出了赌场门外。
他找了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排解舒坦,突然听见了一个女孩的哭声。
女孩边哭边说:“你这狼心狗肺的坏家伙……我们说好要一起私奔,可你却把我扔在这里,自己走了……”
说着她便摸出了一把枪,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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