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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实验室,直到失声。
不知多久之后,司南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大脑一片混沌,记忆发生了断片。
他呆呆注视着雪白的金属天花板,与无数个自己茫然对视。
大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他动了动,勉强望去。
一名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稳步走近,他有一张因为在电视报纸上出现过很多次,而看起来非常眼熟的脸。
——只是这张脸现在并不像对民众演讲时那么振奋亲切,也不像电视发言时那么郑重庄严;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甚至有种神经质的阴郁感。
他站定在司南面前,目光扫视这名六岁孩童因为电击而不断抽搐的身体,略微眯起眼睛,突然摸出钥匙串上的小刀割断了电线,又咔擦两声打开手铐。
“你认识我么?”
他站起身,淡淡地问。
“……”
“你知道我是谁吗?”
“……”
沉默持续了很久,但男子并没有像试验员一样冷冰冰丢下“电击”
两个字,相反他有着反常的耐心,盯着司南警惕如野兽幼崽的眼睛,一字一顿缓缓道:“I’myournewfather.”
啪!
清脆响起,司南迅猛的一拳戛然而止,男子紧攥着他的手腕,一寸一寸强迫他放下手。
“你不是我爸爸……”
司南死盯着他沙哑道。
“我爸爸病了,睡在木盒子里……他只是病了……”
“像这样病了吗?”
男子嗤笑道,轻而易举把司南拽到实验室角落前,刷卡打开了一扇金属门。
几个衣衫褴褛、貌似骷髅的人在空地上徘徊,脚步拖曳蹒跚,竭力向前伸手,发出无意识的凄厉嚎叫。
大概是活人的气息惊动了它们,几个活死人缓慢转过身,直勾勾望过来,开始向门口移动。
司南恐惧地向后退了半步,旋即被男子抓住,一把推进了室内。
“拧断它们的脖子,否则你就会死。”
男子恶魔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从此贯穿记忆,在潜意识中扎根发芽,疯长为了盘踞终生的梦魇:
“杀死它们,摧毁它们的大脑。”
“否则你就会死。”
长沙,建筑工地。
“……司南……”
“司南,醒醒……”
“司南!”
枪弹溅起灼热的沙土,朦胧中有人在跑,有人在喊,声音就像隔着水面般沉闷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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