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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萧瞧得入神,奇道:“这是什么剑法?”
一名侍从道:“这是太乙分光剑。”
梁萧喃喃道:“太乙分光剑?”
口中念叨,双眼却转也不转,定定望着斗场。
斗得片刻,胡人忽被花慕容长剑一带,刀锋歪斜,掠过阿滩肩头,生生剐去一片皮肉。
阿滩痛彻心扉,明知他不是故意,还是忍不住吼了声:“哈里斯!”
跟着叽里咕噜,说的全是吐蕃语。
哈里斯是胡人的名字,他本是天竺人与大秦人的混血种,世代经商,通晓各方语言。
听阿滩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心头大怒,想用吐蕃语骂回去,说了两句,又不及阿滩流利,只好随口胡骂。
一会儿吐蕃语,一会儿天竺语,一会儿又是大秦语,阿滩听得莫名其妙,明知他在骂人,却不知骂了些什么。
花清渊见二人分神,喝一声:“着!”
声到剑到,宛如电光霹雳,二人躲闪不及,手脚各中一剑,鲜血飞溅。
斗到这个时候,三个凶徒昏头转向,只觉这对兄妹剑已非剑,有如天人落笔,来去了无痕迹。
花清渊斗得顺手,发声长啸,声如老龙长吟。
啸声中,双剑隐隐结成一个圆圈,中分阴阳,形若太极,圈中剑来剑去,直如汪洋大海。
那三人好似三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翻滚,伴潮而行,随波而止,欲使东则东,欲使西则西,招法零乱,已无抗拒之能。
花清渊心软,见三人陷在太极剑圈中死命挣扎,心生不忍,忽地轻轻叹道:“阿容,点到即止!”
话一说完,收剑后退,花慕容本想在那三人身上各添两个窟窿,但这路剑法讲求二人神意如一,花清渊没有杀心,她也无如之何。
三个凶徒神志混乱,对手后退,还在那儿乱舞兵器,直到华服公子连声呵斥,方才醒悟过来,气喘如牛,无比沮丧。
花清渊瞅了华服公子一眼,冷笑说:“你纵人行凶,更加可恶。”
说着大步上前,华服公子想要后退,花清渊伸手一抓,将他衣襟扣住,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
华服公子又惊又怒,大喝:“你敢打我?”
话没说完,花清渊又抽了他一记耳光,厉声说:“怎么不敢?”
三个帮凶看得心惊胆颤,苦于气力未复,只得齐齐叫喊。
他们用的是蒙古语,梁萧听出叫的是“四皇子”
,不由心中纳闷:“皇子是蒙古大汗的儿子,这人叫四皇子,难不成是蒙古大汗的第四个儿子?怎么大汗的儿子不呆在草原上,却跑到这里来了?”
四皇子连挨了两个耳光,终于省悟到自身处境,当下再不说话,只是双目如炬,冷冷瞧着花清渊。
花清渊被他这么一瞧,反倒有些心怯,放开他说:“今日小惩大戒,若再怂恿手下,胡作非为,被我遇上,可没有这么轻易。”
说罢转过头,见阿滩与哈里斯血染衣襟,想必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便从怀里取出只药瓶,倾了四粒丹丸,扔给他们说:“这药止血还算灵验。”
花慕容埋怨道:“哥哥,你就会作滥好人,当心好心没好报。”
花清渊苦笑摇头,正要反驳,忽听四皇子在背后叽叽咕咕说些什么。
他听不明白,回头看去,忽见火真人一纵而出,双手齐扬,飞出两蓬银雨。
花清渊一惊,双掌连挥,欲拍散银雨。
银雨本是许多细小银弹,银弹与掌风一碰,化作漫天绿焰,其中数点透过掌风间隙,落到花清渊胸前。
他后退半步,脸颊扭曲,似乎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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