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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sp;&esp;江从鱼见左右无人，才与楮直讲讲了自己去沈祭酒那借阅《屏山文集》的事。

&esp;&esp;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就是想从《屏山文集》下手解开郗直讲的心结。

&esp;&esp;可惜他还是太急切了，直接惹恼了郗直讲。

&esp;&esp;楮直讲若有所思：“沈祭酒那里有《屏山文集》吗？我得空也去借来看看。”

&esp;&esp;江从鱼道：“沈祭酒可宝贝了，只许我在他那里看或者自己抄走。”

要不然他也不会看了两个多月才看完。

&esp;&esp;楮直讲笑了起来：“没事，我也去抄。”

&esp;&esp;江从鱼好奇地问：“您好像很喜欢郗直讲？”

&esp;&esp;楮直讲也不隐瞒，笑道：“是很喜欢，或者应该说是‘景仰’。

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就见过你们郗直讲了，他那时候才十几岁，却已经一举考了解元。

满大街的男男女女都在看他，我也是其中一个。”

&esp;&esp;他只是千千万万资质寻常的普通人之一，苦苦备考十几二十年才考了个进士出身。

&esp;&esp;相较之下，郗禹是那种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天才，只需短短几年便能走到旁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esp;&esp;可惜他的出色反而成了他所有厄难的根源，他的光明前程还没开始便苦遭摧折。

&esp;&esp;去年见到浑身竖着利刺、抗拒与所有人交流的郗禹，楮直讲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天资过人的少年天才。

&esp;&esp;楮直讲道：“有了你这个学生，郗前辈已经比以前振作多了。

不用着急，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他说话不急不缓，却莫名有种让人忍不住信服的笃定。

&esp;&esp;江从鱼本来有点沮丧的，听楮直讲这么一说又来了精神，兴高采烈地与楮直讲达成共识：咱迟早要把郗直讲薅起来发光发热，绝不能让他年纪轻轻就等着退休！

&esp;&esp;有了楮直讲的宽慰与加入，江从鱼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esp;&esp;他忙活完老生秋闱的事，便着手搜罗书单上的书认真研读。

&esp;&esp;就连休沐日楼远钧过来看他，江从鱼都还在那挑灯夜读。

&esp;&esp;两人如胶似蜜厮混了这么久，楼远钧还是头一次遭江从鱼冷落，不由连人带书抱到自己膝上问道：“什么书这么好看？”

他的手在江从鱼腰上游抚，唇也亲上了江从鱼脸颊，鼻端的热息放肆撩拨着强自镇定的江从鱼，“你是喜欢书还是喜欢我？”

&esp;&esp;江从鱼把郗直讲发难的事给楼远钧讲了，说道：“我太着急了，把郗直讲给得罪狠了。”

&esp;&esp;楼远钧道：“他若实在不愿振作起来，朝廷也不是非他不可，你不用委屈自己去劝他。”

&esp;&esp;江从鱼道：“不委屈，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读这些文集好像能看到许多人的一生。”

&esp;&esp;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脾气、不同的想法、不同的经历，通过他们的记述仿佛可以抵达很多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了解很多自己不知晓的人和事。

&esp;&esp;楼远钧瞧着江从鱼越说越亮的眼睛，只觉自己的心也愈发明炽。

&esp;&esp;他俯亲江从鱼的眼睛。

&esp;&esp;江从鱼眼睫颤了颤，终究还是没忍住放下书亲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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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江从鱼是有心控制一下自己的，毕竟他每次一和楼远钧凑一起就忍不住和对方亲亲抱抱，恨不得时时刻刻腻在一块。

&esp;&esp;只是仔细一想，他们相识还不满半年，最初肯定是新鲜得很，过后便不一定了。

&esp;&esp;江从鱼也不想把楼远钧往坏里想，可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就不会发生。

&esp;&esp;他以前虽没怎么出过县，但他的朋友很多，足够让他了解许多同龄人没法知晓的事。

&esp;&esp;比如有次他跑邻村结交过一个琵琶弹得很好的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