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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靖看了少年一眼,淡淡说:“这‘三三步’谁教你的?”
云姓少年被他叫破武功,略一错愕,答道:“凤翔先生。”
梁文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少年飞身抢上:“哪里走?”
伸手一拦,两人迎面撞上,也没看清梁文靖用了什么手法,便瞧那少年一个筋斗倒翻回来,好似醉酒,偏偏倒倒。
靳飞抢上一扶,只觉力道如山压来,若非他马步扎实,几被带翻在地,一时心中惊骇,抬头望去,梁文靖携妻抱儿,早已去得远了,罗松不由跌足叫苦:“云公子,你太莽撞了!”
云姓少年一怔说:“他不是黑脸道士一伙吗?”
罗松回望向韩铮,韩铮面皮泛红,干咳两声道:“哪里话!
云公子误会了,他实是韩某的恩人!”
云姓少年大吃一惊:“恩人?这……这可从何说起?”
韩铮叹了口气,将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
靳飞听罢,懊恼万分,瞪着那少年埋怨:“云殊,你的确莽撞了!”
云殊面红过耳,嗫嚅道:“我,我……”
靳飞道:“我什么,还不快追?要向人家道歉。”
四人打马追了一程,没见梁文靖一家的影子。
靳飞驻了马,皱眉说:“云殊,那男子临走时,对你说了什么话?”
云殊道:“他问我的身法的来历。”
靳飞道:“是了,你那时用的身法,不像是神鹰门的武功。”
一时目光炯炯,甚是严厉。
云殊红透耳根,低头道:“那……那是凤翔先生的武功!”
靳飞奇道:“谁是凤翔先生?”
云殊迟疑道:“这个要从去年腊月三十说起。
那天天降大雪,我和冯秀才、朱秀才踏雪去游惠山……”
靳飞脸一沉,冷哼道:“又是冯秀才,朱秀才!
那两个酸丁文不能兴邦,武不能定国,就会发几句牢骚,吟几句臭诗,你跟他们厮混,又能有什么出息?”
云殊红了脸,连声说:“是,是,那一日天寒地冻,咱们到了惠山泉处,只见泉眼冻住,冯秀才一时兴起,嚷着要凿开泉眼,雪中烹茶。
于是我拔剑洞穿冰凌,引出泉来。
朱秀才见泉水迸出,灵机一动,吟道:‘泉、泉、泉!
’本想就势赋诗一首,哪知刚吟完这句,就断了才思。
我与冯秀才都觉这三个泉字看似平易,实则气韵充沛,等闲的句子无法匹配。
正觉烦恼,忽听有人朗声接道:‘泉泉泉,迸出个个珍珠圆,玉斧劈出顽石髓,金钩搭出老龙涎!
’”
罗松虽粗通文墨,听到这几句,也不觉一拍大腿,叫了声:“好诗!”
云殊得他一赞,大有知己之感,冲他微微一笑。
却听靳飞道:“念诗的想是凤翔先生了?”
云殊点头道:“师兄猜得对,正是凤翔先生,我们一听,当场折服,问过先生的名号,邀他同坐。
先生举止潇洒,茶来便饮,肉来便吃,高谈快论,令人倾倒。
于是乎,大伙儿就在雪地里燃起篝火,喝茶论诗。
唉,真是时如飞箭,不一时便到午时,朱秀才瞧得日照积雪,狂兴大发,又吟道:‘雪、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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