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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萧怀抱一人,且为只手应敌,面对释天风这等高手越发局促,唯有绕着塔身飞奔。
释天风身法迅若鬼魅,时时探出长臂要从梁萧怀里夺人。
梁萧本欲将人交给风怜,苦于逼迫太紧,始终不得其便。
又转一周,梁萧心念一转,叫道:“给你。”
伸手间,忽将花镜圆送出,释天风想也不想便将孩子接过。
不防梁萧一转身,三拳两脚将他逼得慌手慌脚,释天风哇哇怪叫道:“臭小子赖皮,分明是你的人,干吗偏要塞给我?”
梁萧笑道:“释岛主不是抢着要么?给了你还要抱怨!
这样吧,释岛主真要和不才分个高低,不妨将这个孩子交给我那女徒儿,咱们以之为注,大打一场。”
这提议大合释天风心意,忙道:“就这么说定,谁反悔谁是乌龟。”
说到“龟”
字,一扬手将花镜圆丢进塔里。
风怜伸手接住,但见花镜圆小脸白里透青,歪着小嘴,身子抖个不停,心知他这一回起起落落受了很大惊吓,再想到这是梁萧一手造成,更生愧疚,叹了口气将他搂入怀里,柔声道:“别怕,现在没事啦!”
花镜圆略一呆滞,哇地哭出声来。
风怜从行李中取出汗巾给他拭去雨水,又给他除去湿衣湿裤,将他裹在毡被里。
花镜圆为花家一脉单传,从小养尊处优,何曾遭受今日这般惊吓,一时噤若寒蝉,任由风怜摆布。
只待裹好毡被暖和了些,才略略缓过精神,忆起方才风怜给自己换衣的情形,顿觉一股别样情愫充满全身,双颊阵阵发烫。
他忍不住偷眼瞧去,风怜凝视窗外,面上挂满忧虑。
花镜圆但觉四周湿冷漆黑,心生怯意,禁不住将身子挪了挪靠近风怜。
风怜似有所觉,回眸道:“还冷么?”
花镜圆慌忙摇头,心头暖乎乎的,身子便似就要融化。
风怜叹道:“我师父那样对你,真叫人过意不去。
但他这样做必有道理,你可别怪他。”
花镜圆听了这话,不知为何,胸中涌起一股酸意,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刀疤脸太可恶,你可比他好上十倍,瞧你面上,我就暂且不跟他计较。”
风怜抚着他头,叹道:“真是孩子话。”
花镜圆脸色一变,大声道:“我才不是孩子。”
风怜笑道:“是啊,你是大孩子,不是小娃娃了,但终归还是孩子。”
花镜圆又气又急,适要争辩,忽见风怜竖起食指,又指了指窗口。
花镜圆立时噤声,转头一瞧,忽地一道劲风夹雨扑来打在脸上,又冷又湿,他眯眼望去,窗外两道人影宛若电光火影,隐没无端,天上虽然大雨如注,可一落在二人身上,均被鼓荡真气弹开。
花镜圆想起这场比斗与自己的干系,心头一紧,凝神细看。
梁、释二人心无旁骛,出手再不留情,在塔上兔起鹘落,倾力激斗。
幸得铁塔四周飞檐乃是前代大匠精心构造,坚牢无比,虽经二人不断踩踏却也承受得住。
斗到约摸五十合,释天风久战无功使出“仙猬功”
,真气透穴而出,锐风纵横,无处不在。
梁萧与之拆了数招,但觉飞檐狭小,“碧海惊涛掌”
大开大阖颇有些施展不开,当即招式一变,使出西游途中所创的“星罗散手”
来。
这一路武功源自当年的“天行剑法”
,十年来,梁萧武功数术俱各精进,便弃剑用掌,将诸天斗数化入掌指之间,一扫呆板生硬,长拳短打一经使开,放乎穹庐,收之太微,飘逸处似星芒闪忽,森严处如北斗阵列,瞬间扳回劣势,与“仙猬功”
斗了个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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