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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所有的事都有了初步的猜测,但没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会不会有所变动。
起身,看着缩在墙角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千漓漠,伸手,将他拽了过来:“怎么?还想爷喂你喝药?”
这话立即引来身旁人的一阵颤抖,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不要,不要……”
他不要再喝苦药。
“那是想爷再对你对强的?”
眉心一挑,脑海中似乎浮现方才在这张大床上,他那痛苦却又可怜的小模样,南宫绝暗自吞了一口唾沫,感觉心里有些发痒般的难受。
“不要,不要……”
千漓漠一听这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一张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头低到了胸口,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以后还如何见人……若是爹爹知道南宫绝对他用了强的,爹爹还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他,纵容他么?
想到这里,千漓漠双手紧紧的环住了胸口,尽管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但南宫绝毫无掩饰的目光却让他浑身发凉,羞辱得无地自容。
“那就乖乖的睡觉!”
她没好气的在他的后脑勺重重的一拍,立即将身旁的人拍得倒了下去。
这一下,千漓漠眼中的泪流得更欢了,原本被吓住的哭声,却像是受了大赦一般,猛的暴发了出来,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哀怨。
他牢牢的记着,她没有揭穿他身份的时候,是他在的额头赏上一个亲密的暴粟,而此时,却是重重的一拍。
这待遇,哪里止天壤之别?
他不甘了,从小到大,他样样都胜过千漓歌,他活在众人的赞扬中长大,从未受过如此低等的待遇,即使在西凉,也一度被重用,即使是西凉王,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却不想,到了南宫绝的手里,竟是连草都不如。
“又哭什么?”
刚躺下,耳边便是一阵暴响,南宫绝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再干脆将枕头垫在身后,好整以暇的探究他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千漓歌不也一样是来害你的么?你心里清楚,却对他那般的好,我只害你一回,你就将我打成这样子,还喂我苦药,对我做那种事……你,你,你偏心!”
积累在心中的怨气,一股脑的炸了出来。
话刚说出口,千漓漠的一张脸便红成了煮熟的大红虾,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说这些做什么?他当下最要紧的是讨回自己的名誉,找回自己的清白啊。
“你不也用假死药害爷么?”
南宫绝轻笑,这人的健忘症不是一般的严重,他只记得自己对他做的坏事,却忘了他对自己做的更恶劣的事。
若她不是百毒不侵,没准就真的被他鞭刑、烙铁、再卖进小馆里了。
听了南宫绝的话,千漓漠撇了撇嘴,哭声渐渐的小了一些,仔细一想,也是……自己害南宫绝在先,南宫绝再反害回来,却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这要是换作是他,他指不定将那人碎尸万断再抛到山上去喂野狼了。
而南宫绝却还留了他一命。
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南宫绝一眼,千漓漠的底气已经不足了:“你不是百毒不侵么?我这不是没害死你!”
南宫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没害死,只是差点而已,爷差点就进了小馆接客去了!”
一说到这里,千漓漠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到被子里头去,南宫绝真够记仇的,他只不过随口说那么一说,这厮一直记到现在。
真是太小心眼了。
“不是没卖么……”
声音已经细若蚊虫。
南宫绝一把将他从被子里扯了出来,拉到怀中,灼亮的双眼紧紧的锁住千漓漠的眼睛,她看到他被泪水冲洗过的眼眸晶莹闪亮,隐隐带着一丝可怜巴巴的哀怨,不是千漓歌的那种不染尘埃,他是闪闪的风情,狡黠的像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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