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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不停的闪现出男人挺拔的身躯。
在院子里装篱笆时的专注,载她去城里时,遇到崎岖的小路,他会刻意减慢速度。
那些曾经她忽略了细节,现在像印在她脑子里。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真的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她不敢相信那样骄傲的人,如果缺胳膊少了腿,将来该如何调整自己。
但又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呢?
半小时车程,硬生生让小王十五分钟开到了医院。
三人不由分说打开车门跳下车。
小王知道路,领着她们便向病房跑。
病房很小,也很简陋,一张单薄的病床,水泥地板,白炽灯,以及刷的莹白的石灰墙。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提醒她,此刻置身在江廷川的病房里。
床上的男人全身包裹着纱布,只露出一张惨白消瘦的脸。
不!
是极端显瘦的脸?
口唇青紫干裂,脸上还有多处擦伤,眼底一片乌青。
若不是胸前微弱的起伏,她以为躺在床上的人已经……
一个穿着军装,戴着大盖帽的中年男人走到梁舒面前,向她敬了个礼。
梁舒像是没看见一般直勾勾的盯着病床上生命垂危的男人。
“梁舒同志,江廷川以一敌十,与敌人在丛林中厮杀半个月,最后……我们感谢他对国家做出的贡献。
同样,国家也不会辜负每一位战士,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来救治他!
同时我们也恳请你调整好情绪,给他精神上的支撑。”
张政委说完,在梁舒肩膀拍了拍,随后又交代李金凤几句,便带着部下离开。
最后,病房里只剩下梁舒、李金凤和小王。
小王见自己最崇拜的营长,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心中一阵酸涩,悄悄抬手抹掉眼泪。
“文静,嫂子知道你心里难过,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咱们要打起精神,照顾好廷川。
刚刚张政委也说了,有你在身边,就是给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廷川在枪林弹雨里走来,什么坎儿没经过?这次也不例外,我们相信他很快就能好起来。”
梁舒深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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