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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就要看清眼前的人长什么模样了,可那人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眼睛。
冰冷的雪夜,她尚在惊恐与本能的驱使下拼命反抗时,却不察那人忽然靠近了她,一低头便覆上了她的唇。
后背被人抵在冷冰冰的墙上,双臂被人紧紧地禁锢在腰际——那人力气非常大,就这样把她锁在他的怀抱和墙壁之间,没有一丝隙缝。
他的气息伴随着冰冷的空气涌入她的口腔,柔软的唇瓣与她相贴,唇齿交缠,气息相融。
千钧一发间,陶诗浑身一僵,忽然间没有再继续反抗。
心跳如雷,血液凝固,然而所有的反应都不及心里的震撼来得猛烈。
她感受着那人不顾一切的攻势,如同木偶一般被他吻着,再也没有一丁点反抗的意思。
而那人显然察觉到了她的温顺,渐渐地放轻了力道,从一开始毫不留情的吻变成最后情人之间细密缠绵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陶诗终于有机会微微偏头到一边,用被他折磨得红肿的嘴唇平静地叫了一句:“祁行。”
那只手仍旧搭在她的腰间,但明显僵硬了片刻。
很快,捂在她眼睛上的手也放了下去。
黑暗里,那个男人就站在她面前,面容英俊如昨,双唇紧抿,眼神里是阴郁又强势到不容忽视的占有欲。
接触到那双眼睛,陶诗的心都揪了起来,很多情绪涌上心头,她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抱他的念头。
然后她定定地望着那个男人,忽然间勾起一抹笑意,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祁先生怎么跑到法国来了?难道这么快就厌倦了祁太太,又想和旧欢浪一浪了?”
那语气轻佻又不怀好意,根本与平时的她大相径庭。
而这语气也成功地令祁行黑了脸,他眼眸一眯,伸手捏住了陶诗的下巴,终于冷冰冰地开口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旧爱?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的话,我不介意把它变成新欢。”
陶诗夸张地笑起来,“新欢?你太太不会吃醋吗?我以为祁先生早就厌烦了我呢,没想到如今放着好端端的女神不要,居然又找上我这个旧爱了。”
她笑得猖狂,很快伸手勾住了祁行的脖子,“怎么,是她满足不了你吗?”
这样媚俗而轻浮的言行举止叫祁行整个人都不好了,握住陶诗下巴的那只手微微一使力,下巴的主人很快皱起了眉头,那抹令人不舒服的笑容也终于消失。
祁行冷冷地看着她,“你上哪儿学的这些下流话?”
几乎是未经思考,陶诗下意识地说出了那个答案:“跟刚才那个男人学的啊!”
她又笑起来,指指吕克离开的方向,“喏,就是刚才那个帅哥,你也知道法国人有多浪漫奔放,在他的调-教下,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很棒?”
祁行的怒意终于上升至顶点。
他重重地吻上那张喋喋不休总是叫他愠怒不已的唇,用力到令陶诗感觉到嘴唇火辣辣的,像是在被野兽撕咬。
她也不甘示弱地咬回去,死死抵住他的胸口,最后在呼吸都快停止的时候才重重推开他。
她擦擦嘴,像是不拘小节的大男人一样对他说:“行了,别像小孩子一样做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
你是有夫之妇,我也名花有主,玩玩而已就算了,别的我没兴趣。”
她甚至笑靥如花地说:“还有啊,我已经打算和吕克结婚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旧情难忘,但麻烦你稍微克制一点,OK?”
如此直白的宣言硬生生把祁行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过很多次再来找她时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解释,什么样的挽回方式。
可他千算万算也万万没有算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
祁行阴晴不定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把自己的自尊心踩在脚底的女人,最终冷笑了两声,面无表情地说:“想我走?那好,再见了,陶小姐。”
话说完,他骤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陶诗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地就被她赶走,呆呆地看着那个背影,忽然一下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心里空落落的,最后慢慢地坐在楼下的花坛上。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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