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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谁没有一段幼稚的感情呢!
等日后稳定了,不说相夫教子,有了框架,过上循规蹈矩的生活,再回过头看现在的儿女情长,也会觉得十分的荒唐可笑。
她略带无奈地垂下嘴角,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也许到了荣安皇后那样的年纪,经得多看得多了,渐渐也就淡了。
只是自己没有荣安皇后那样的福气,即便不得宠爱,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谈起丈夫。
留下一两样东西,每年拿出来见见光,人死债消后话里没有锋芒,他长他短,先帝也和别人的丈夫没有两样。
然而自己的一辈子是不能落下什么了,想得到的离你太远,不想得到的别人偏要强迫你分一杯羹。
但愿下辈子托生在个偏远的地方,能找个平常人嫁了,至少不用做妾,知道那个男人属于她。
彤云站在屋角等她,远远一道身影垂头丧气从回廊里过来,噘嘴垮肩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不欢而散。
“吵起来了?”
她上去搀她,“肖掌印留您了吗?还是痛快点了头,您又不高兴?”
音楼静静琢磨了下,“他现在干什么我都不高兴,我可恨死他了。”
彤云叹了口气,“您恨他有什么用,人家兴许还恨自己呢!
您要是恨着恨着能把那地方恨回来,奴婢陪着您一块儿恨。”
她耷拉着嘴角如丧考妣,“东西都收拾完了么?我刚才说得很坚决,一口咬定要回去,他八成也没办法。”
“他答应让您走?”
彤云看看天上怒云,西边火红一片,喃喃道,“晚霞行千里啊,明儿肯定热得厉害。
咱们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她说不知道,“我都没敢多看他一眼就回来了,其实我现在恨不得一脚踏进宫里。
前头过得浑浑噩噩的,上了一回吊把脑子吊坏了才喜欢上太监,等回了宫我打算喜欢皇帝,总比太监有盼头,你说是不是?”
彤云不知道怎么开解她,沉吟了半天嗳了声道:“说得是,那打今儿起您就什么都别想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我真没想到,肖掌印这么不爷们儿。
您不嫌弃他,他还不顺杆儿爬,以前怎么伺候的荣安皇后呀!
还是他忌讳您没承过幸,怕出了格万一皇上点卯您没法应付?真要这样,那您给翻了牌子再同他私底下走动,他大约就自在了。”
音楼瞪眼看她,“我是这样的人吗?进了宫走影儿,活腻味了?”
彤云比她还惆怅,一屁股坐在栏杆上长吁短叹,“要不怎么的?我还以为他会想个法子不让您进宫呢,他路子比咱们野,只要愿意,什么事儿难得住他?谁知道……他连蜡枪头都不装了,他就是根儿棍子。”
音楼低头揉搓手绢,“你别这么说他,他有他的难处,我都知道。
皇上和他不一心,他想往东皇上偏往西,他就算想留我,也得皇上答应才好。
他是个不爱说满话的人,许了诺办不到,自己身子又不成,可能也怕耽误我。”
好嘛,这得爱得多深,都被人回绝了还帮着人家找理由呢!
谁遇上这么识大体的女人,真是前辈子修来的好造化。
可惜了,情路注定坎坷。
彤云原当肖铎和别的大太监不一样,谁知道也是个缩头乌龟。
放不下手里的权势,毕竟是拿大代价换来的,留恋也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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