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踅身下令魏成,“把喈凤宫的人都给我撤干净,一个不许剩。
今儿起断了喈凤宫供应,一切等我审完了陈庆余再作定夺。
老娘娘虽过了气儿,私通太医也不光彩,别说谥号,连玉牒里都要除名!
我劝娘娘,活着丢人,不如一条绫子去了倒干净,也省得咱家多费手脚!”
荣安皇后瞠大眼睛瞪着他,“肖铎,你好狠的手段!”
“彼此彼此。”
他冷笑一声,对左右喝道,“还等什么?把她叉回喈凤宫,宫门上打发人把守,今天起不许任何人进出,办去吧!”
魏成忙应了,飞快示意人接手。
两个太监上前,像拉扯刑犯一样,吭哧吭哧就往夹道里拖。
荣安皇后还在不屈尖叫,被人往嘴里塞了帕子,后来就呜呜咽咽听不清口齿了。
事情都过去了,音楼腿里还在打颤。
她也说不出话来,刚才的一切都像做梦似的,彤云保住了命,可是要嫁给肖铎了。
她闭起眼,简直就像一出闹剧,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回去吧!”
她拉了拉彤云,“回去准备准备,你得早些出宫才好。”
肖铎有话同她说,碍于大庭广众下不方便多言,只得眼睁睁看她去了。
他回过身来,放眼望去,天是潇潇的蓝,再明丽,看上去也显得孤凄。
只怪发现得太晚,红花只能堕胎不能避子。
哕鸾宫里没有派嬷嬷,两个年轻女孩子什么都不懂。
刚才医正给他使眼色,就说明彤云的确是有了身孕,脉象上可以敷衍,验身却无论如何都逃不脱。
一个皇帝、留宿一宿,两个女人都开了脸,怎么说得过去?他要是不站出来,彤云必然是个死。
人在生死面前,什么情义都是空话,若是把老底一股脑儿交代,那大事可就不妙了。
东厂再了得,不过是个刑侦的机构,玩阴的可以,明着来还是有顾忌。
大邺的五军都督府就驻扎在皇城里,在他没有完全控制锦衣卫之前,任何妄动都是送死。
所以只有转圜,三个人的关系变得尴尬,但是不影响什么。
彤云控制在他手里才能让他放心,倘或随意放出去或是找个人配了,好比头顶上悬着一把刀,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
曹春盎伺候他回司礼监,轻声问他:“干爹真要迎娶彤云姑娘么?”
问完了自己不满地嘀咕,“儿子是盼着干娘呢,没想到最后是彤云!”
肖铎不理会他,只问:“给皇上引荐的道士带来没有?”
曹春盎应个是,“太宵真人已经在宫门上,只等干爹的令儿就可进宫来。”
当今圣上是一天一个方儿的折腾,近来头晕体虚,太医院开了药也没用,没想到被一包香灰吃好了,这下子悟上了道,一发不可收拾。
要想随心所欲,皇帝太圣明不是好事。
他收罗了不少各地奇闻,都是关于道教的,如何炼丹长生不老,如何得道白日飞升,把个二五眼皇帝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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