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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康公主着人去罗家打听了消息,段嬷嬷听了回来说道:“六爷把早年一些人都卖了,如今只留下一个通房丫头甘菊,是自幼身边服侍。”
又补道:“听说姿色很是平常,人又老实本分,况且今年都二十三了,没有所出,不值得小姐放心上。”
段嬷嬷那口气,好似甘菊已经老得不能一看似。
玉仪却心里叹气,这种自幼服侍且姿色平常丫头,一定够温柔、够体贴,也足够善解人意,并且很是得男主人信任,才会婚前收为通房,甚至暂时替未来夫人打理日常琐事。
再说二十三岁还年轻很,之前没有生孩子,未必是人家肚子有问题,多半是给未来夫人留脸面,每次喝了避子汤一类东西。
管对罗熙年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要跟别女人分享丈夫,心里还是不舒服,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或许段嬷嬷等人,甚至外祖母眼里,罗熙年都是做不错了。
否则他留一堆女人屋子里,自己还真不好处理。
站罗熙年角度,确没有任何可以指责地方,大户人家子弟,婚前有一、两个通房不奇怪。
再说他都二十多岁了,即便有个四、五岁孩子都不稀奇,反而显得加正常,符合时人对子嗣渴求性。
总之不舒服归不舒服,这对玉仪来说算不上什么意外,古代生活了十几年,妻妻妾妾早看多了。
反正再差也比先前桂家好,而且又不是因爱而结合,还谈不上失望和伤心,只当是多了一个“同事”
吧。
不过……,好像漏了点什么。
玉仪想起当初回来路上,那个巧笑嫣然琼姿姑娘,看她穿着打扮,还有说话语气,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丫头。
难道也被一起卖掉了?
玉仪摇了摇头,只有等去了罗家才知道了。
段嬷嬷又细细说了罗家情况,人多都叫人记不住。
鲁国公一共六个儿子,前面三个庶子都外地任官,家眷也都任上,只有老爷子大寿才会回来。
眼下国公府内是四房当家,五房只剩下一对孤儿寡母,六房还是光棍一条,正等着自己这位六夫人进门。
四房罗晋年为第二任夫人汤氏所出,是公认未来世子爷,膝下一嫡两庶三个儿子,另外四个女儿嫁了三个,只剩下四小姐年幼尚未出阁。
其长子罗世弘为嫡出,现今膝下一儿一女;次子罗世敬庶出,比小叔叔罗熙年只小一个月,育有两个儿子;三子罗世礼也是庶出,今年才得八岁,还是一个只知道玩闹小孩子。
五房只得一个男丁罗世晟,今年十三岁,听说很是听母亲五夫人话,读书颇为用功,并且似乎不打算走恩荫路子,想要自己以科举进仕。
玉仪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抬手道:“嬷嬷停一下,还是找一张纸写下来吧。”
罗家人物关系实太复杂,辈分又乱,年纪小可能是叔叔,年纪大没准是侄儿,一下子真难以记住。
这还仅仅是四房和五房,要是长房、二房、三房一起回来,好嘛……,不闹人头疼才怪呢。
谁让鲁国公播种时间太长,有开花了,有结果了,有还是一根嫩苗,夫人和妾室多,儿孙们自然也少不了。
玉仪唯一闹清楚是,上头有鲁国公和婆婆小汤氏,前面三房不京城,如今四房当家,五房只有一对孤儿寡母,自己嫁过去就是六夫人。
“罢了。”
段嬷嬷叹了口气,说道:“等回头小姐嫁过去国公府,见了人,没几天自然也就认得了。”
要弄清罗家人,以后有得是大把大把时间。
玉仪眼下却还装着别事,等段嬷嬷走后,叫来彩鹃和素莺,吩咐道:“彩鹃把我那件棉衣拿出来拆了,取出里面东西,都用一个盒子装好。”
又交待素莺,“找个小厮出去,把百宝堂掌柜请过来,就说要打几样首饰。”
两人齐声应了,彩鹃忙着去找棉衣和剪子,素莺则掀了帘子出去。
玉仪回想起当初情景,不由有些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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