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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陀罗又问:“多高多长?”
梁萧掐算道:“一丈六尺高,六丈长。”
贺陀罗又想埋怨太大,可转念一想:“船一造好,洒家就动手杀人,人数减少,船儿自然不需如此庞大,但眼下不可流露这个意思。”
他心怀鬼胎,点头称是。
梁萧猜出他心意,趁势口若悬河,将工程说得繁复无比,实则许多部件全无用处,但贺陀罗本是外行,被他头头是道,哄得晕头转向。
二人计划了足足一日,方才伐木取材。
梁萧却又推说这棵树木质不好,经不得海水侵蚀,那棵树太过弯曲。
仅是寻找龙骨,又花了几日功夫。
贺陀罗笑在脸上,急在心里。
梁萧这边与贺陀罗虚与委蛇。
柳莺莺却依梁萧所给的图样尺寸,让花生伐木取材,偷造龙骨船板,入夜之时,与梁萧另行架设一艘海船。
这么昼夜赶造,贺陀罗的海鳅船龙骨未定,这边梁萧的桅杆已经架好;那边船板还是稀稀落落,这边梁萧已用树皮织好风帆,装在桅上。
其间,云殊来看赵昺,小家伙装得要死不活,骗得云殊伤心不已,暗里苦练武功,准备一举击杀梁萧。
到了第十五日夜中,南风徐徐,夜空阴霾。
梁萧见是顺风,找个借口骗过贺陀罗,早早返回住所,与花生用滑轮木板将船拖至海边,又将所需的物品尽数装上。
花晓霜抱着赵昺率先登船,柳莺莺与花生随后,梁萧登上船头,方要拆掉跳板,忽听远处有人冷笑道:“平章好手段,骗得洒家好苦,既有现成船只,也不用造什么鸟船了吧?”
说话声中,两团黑影如风如电,一路奔来。
柳莺莺识出是贺陀罗与云殊,惊道:“糟糕!”
梁萧剑眉一挑,淡然道:“你将风帆升起来。
花生,依我教你的法子,转动那个木轮。
晓霜,你跟昺儿到舱里去。”
柳莺莺急道:“你呢?”
梁萧道:“我随后就来。”
柳莺莺一怔,花晓霜忽地扑上,将梁萧死死抱住,颤声道:“萧哥哥,我们不走也罢,你……你别行险……”
梁萧胸口一热,豪气奔涌,笑道:“幺麽小丑,何足道哉?”
此时花生已运起“大金刚神力”
,转动枢纽,海船行驶开来。
这船一左一右,共有四部水车,以多种机关妙术,连接船心一个木轮,因有五轮,故名五行楼船。
木轮一旋,水车同时飞转,仅是花生一人,便将这艘大船推得航行如飞。
梁萧眼见那二人越奔越近,忽将花晓霜推开,纵到岸上,身未落地,大喝一声,呼呼两掌,拍向两大劲敌。
那二人只觉梁萧的掌劲如怒潮奔涌,心中暗惊,翻掌抵挡。
刹那间,三人同声闷哼。
梁萧一个筋斗翻出,双足深深插入海水,贺陀罗倒退三步,勉力站稳,掣出“般若锋”
,叫道:“云老弟,你去截船,洒家对付这厮!”
云殊斜刺里冲出,便要抢船。
梁萧笑道:“慢来,要上船,先过我这关。”
左掌搅起一股水柱,劲急冲向云殊,水柱中带了“鲸息功”
,云殊挥臂一挡,便觉有异,来得虽是水柱,撞到臂上却如铁柱。
他身不由主,重又落回岸上,心头骇然:“这是什么功夫?”
贺陀罗猱身急上,梁萧双掌齐飞,又搅起两股水柱,一刚一柔,一前一后,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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