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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伺（第2页）

&esp;&esp;“唔……”

&esp;&esp;高低不同的两声骤响，仿佛飘浮的星火般，很快便引得满室欲火腾腾。

&esp;&esp;帘帐之内，壮实与纤细的影子首尾相迭，混成难舍难分的一团，不见人面。

&esp;&esp;很快，断断续续的哭声很快成了软绵绵的呻吟，同吱呀乱叫的床榻一起，一响便是一刻。

&esp;&esp;三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走，还要继续待在这满室浮浊的气息之中。

&esp;&esp;烛火摇曳中，影燕凝滞不动，唯有眼珠轻微转动，最后还是离了那缝隙，落在了投在墙上的、晃动不歇的黑影上。

&esp;&esp;待得半个时辰过去，那团影子越缠越紧，帐中响动越攀越高。

&esp;&esp;眼看巅峰将至，帘帐又猛地晃了下，只见颗黑漆漆的头颅骤然低下，一口啃在外侧那洁白细腻的肩上。

&esp;&esp;痛呼声起，连着野兽似的低吼一道。

&esp;&esp;暗红的血顺着肩背的线条缓慢而粘稠地流下，蜿蜒流淌间，仿佛于雪地上勾勒出一株盛开的梅，既污浊又冶艳。

&esp;&esp;这般情形落在三千眼里，不由让他凝目。

&esp;&esp;他自然不会觉得恐怖，只是由方才进来起就有的不适之感已然达到了顶峰。

&esp;&esp;他的眼眶和胸口都有些热：有那么一瞬，他居然莫名觉得这样粗暴到仿佛凌虐的景象好似美感。

&esp;&esp;可他的脑子却冰冷到了极致——

&esp;&esp;不对。

他想。

&esp;&esp;虽然看不到帐中侍女的面容，可单凭方才窥见的胳臂、肩膀与腰线，他还是觉出一种诡异的不妥来：

&esp;&esp;这侍女的身子同那陈家小姐的实在是有些太像了。

&esp;&esp;几乎一模一样。

&esp;&esp;……

&esp;&esp;而三千不晓得的事，约莫一个时辰前，马尚也有差不多的想法。

&esp;&esp;——这侍女当真同东家的小妞有几分相似。

&esp;&esp;这主人家大约当真有几分神通，一众侍女当中，送他回房的那个，乍看之下竟与陈莫儿有三分相似。

&esp;&esp;尤其是第一眼看过来时：虽然面上仿佛带着温和得体的笑，可那笑轻飘飘的，透着股高高在上的疏离。

&esp;&esp;婊子。

&esp;&esp;马尚想，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esp;&esp;她们都是一样的，眼里带着审视，却也藏着钩子。

&esp;&esp;遇见看不上的，就是这么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可若看上了，那软绵绵的钩子便会探出来，藏在矜持之下。

&esp;&esp;可不管她们怎么想，马尚知道，只要剥了她们的衣服，就能扒了她们这层装模作样的伪装。

&esp;&esp;到底是在做客，马尚还是知道要收敛。

&esp;&esp;入得房中之后，他没有立即动手，只是端坐在床边，待侍女送了茶过来，一口饮尽便顺势扔了茶盏，再一把抓住她的手。

&esp;&esp;让他满意又不太满意的是，对方并没有露出任何嫌恶的神情。

&esp;&esp;——和东家的小妞又不太像了。

&esp;&esp;他可记得太清楚了，那东家小妞过门槛时被狗惊了，差点没滑倒，自己分明好心扶了她一把，结果对方就同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甩开他跳出一丈远，嘴里说着道谢的话，眼里却只有警惕和怀疑。

&esp;&esp;——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